刘彻走进去,燕寝当值的侍女和宦官次第躬身行礼:“陛下。”
刘彻面色沉郁,带着少年帝王特有的桀骜,一挥手让殿内的宫人全部退下。
廊柱旁的侍女转身放下暗红的帘幔,小步安静的跟在其他宫人身后退了出去。
减掉灯花的侍女在刘彻身旁蹲身行礼,刘彻看了她们一眼道:“息掉外面的灯。”
“喏。”
剪烛侍女退出后燕寝里只剩下了身穿浅绿交领中意的卫子夫,她的纤腰被你一条金色的丝绦束起,纤细消瘦不盈一握,这样娇柔的身姿在男人眼中岂能不让他们心生怜惜。
“陛下。”卫子夫羞怯的低下头,喏喏的唤了一声。
她以宫女之礼上前向刘彻行礼,她的卑微和顺从让刘彻感到了身为帝王的骄傲和尊严,可是也让他心底升起一股失落和怅然。
他要的就是这样的女人吧,温驯,内敛,为他是从,可是这样的女人他不是见过太多了吗?他就是为了这个白兔般轻巧敏感又羞怯温柔的女人与他高贵的皇室家族和心意相通的美艳妻子决裂了么?
为什么,为什么?
刘彻在这一刻自己也有些想不通,他明明心底觉得不值得,可是他的骄傲又不允许他退缩,他是天子,他喜欢谁就拥有谁,没有人可以左右他的感情,就像不久的未来没有人可以左右他的帝国一样,他是大汉啊帝国的主人,唯一的主人!
刘彻抬手用食指勾起卫子夫削尖的下颌,他看着她眼波流转凝烟含泪的柳叶媚眼和微启的红唇,细长的凤眸中露出一股狠绝霸道的锐光。
刘彻右手忽然揽住卫子夫的纤腰把她猛然带入自己怀中,右手稍一用力就把卫子夫横抱起来,大步走向天子的寝榻。
卫子夫缩在刘彻胸前,羞怯娇弱的靠着他,手指轻抚着刘彻交领处的金色纹路。刘彻将她放在燕寝华丽的卧榻上。这个地方对刘彻而言算不得什么,他在这里宠幸过太多的未央宫人,很多他连名字都没有问过,她们就像一滴水样融于汉宫众多的家人子中,于他而言只是慰藉高贵龙体的器物,可是对卫子夫而言,天子龙榻又是多么遥不可及又令她激动不已的地方。
卫子夫蜷缩着身体,幽黑盈水的瞳仁鹿儿一样胆怯,绣着红梅的白色缎鞋半藏在水绿色的裙摆之下,小巧美型的脚藏在其中,生怕沾了轻尘的鞋子染脏了卧榻上华丽的锦衾。
刘彻根本管不了那些恼人的小事,他倾身而上,精壮的身体将卫子夫逼在自己的身前,他仔细注视着卫子夫,似乎想从她那张美丽的脸上找到他想要得到的答案——她为什么值得他抵住一切压力挽留在身边。
在刘彻的黑眸中,眼前这张尖尖的瓜子脸上水嫩少女的肌肤吹弹可破,玲珑的红唇在灯下看来闪动着蜜色的光泽,卫子夫的柳叶双眼因着敏感畏惧的目光而更加勾魂夺魄,她很美,很想让人拥有和□□,可是……
除此之外,她与别的女人并没什么不同。
从她第一天服侍他开始她就成了他最忠诚的信徒和爱奴,没有征服的yù_wàng,也没有灵犀的心意,说到底只是一个美丽的玩器。
太令人失望了。
刘彻垂下眼帘,开始索然的解开卫子夫腰间的丝绦,脱下她水绿色的外袍,潦草的拉开卫子夫米白色的深衣,指尖触到她滑腻若凝脂的肌肤,抚摸着她漂亮的蝴蝶骨,然后顺着她的身体摸向肋下卫子夫最敏感的地方。
“啊……陛下……”卫子夫侧身软在床榻上,她的眼睛已经蒙上了一层迷人的欲色,喉间发出靡曼的呻||||吟。
刘彻低头吻着她的下颌,动作很轻,甚至有些潦草,与卫子夫很快入欲的反应相反,他的黑瞳在这个时候难得的清明。
“陛下……”
卫子夫扬着下颌,极力配合着刘彻的动作,可是她还是感受到刘彻的心不在焉,这与他在平阳侯府的热情急切和挞伐霸道完全不同,卫子夫不傻,这样冷漠与清醒的天子让她发自内心的惧怕。
她要知道为什么,今天宣室殿发生的事让她知道如果没有填字的青睐平阳长公主不会再帮她了,她成了皇后的眼中钉肉中刺,她今晚甚至隐约从哪些宫人小声的闲聊中得知太皇太后和太后对她的不屑态度,如果她再被天子抛弃,她想不出还有什么能够救得了她。
天子,是她最后的倚靠,她不能失去。
“陛下您……您不要抛下子夫……”伴随着自己破碎的呻|||||吟声,卫子夫断断续续的祈求着刺激她敏感部位的刘彻,她望着刘彻冷淡的眼睛小声的呜咽道,“陛下,是不是,是不是子夫今天让,让您生气了……啊……”
刘彻手上的动作忽然一滞,他今晚本就没什么热切的yù_wàng,他只是需要宣泄,他只是要让那些想把他束缚在鼓掌之中的人知道他不是吕后手下的惠帝,不是一个软弱而容易拿拧的君王!
她们不喜欢卫子夫这个微贱出身的女奴,她们想让他送她出宫与皇后身后代表的世家列侯妥协,可他偏偏就要宠幸她,就要证明他限制列侯权力革故鼎新将新政进行到底的决心!他不畏惧来自任何人的压力,不会向不愿沉浮皇权的世家列侯妥协!
“你哪里惹朕生气了?”刘彻的语气变得微妙而危险。
沉浸于yù_wàng的卫子夫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她的双颊染上殷红的深桃色,娇||喘着解释道:“因为,因为子夫的存在似乎惹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