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您在等我吗?”
刘彻回过头,深黑的星眸被一片艳丽的红色点燃。
水亦诗穿着艳红色的舞衣,长长的裙摆和水袖犹如连绵燃烧的热情火焰,曼妙的衣裙包裹着她玲珑的身躯,惊艳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短暂的欣赏之后刘彻恢复了淡然的表情,看着她微微一笑道:“这件红衣让你看着更顺眼了。”
水亦诗妩媚的笑了:“是您的眼光好,韩公子送来的这件舞衣奴婢听说是您的意思真的非常高兴。”
刘彻不以为意的笑着:“你跳支舞。”
水亦诗撅起嘴带着几分撒娇的情态道:“您喝杯酒我再跳,不然我不跳。”
刘彻笑容依旧只是更加冰冷,他说:“跟我谈条件的年轻女人活不过三天,韩嫣没告诉过你吗?”
虽然水亦诗告诉自己这不可能可她的身体还是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垂下眼帘故作委屈道:“奴婢不是要跟您谈条件,只是想让您兴致更好,能取悦侯爷是奴婢的荣幸。”
“呵。”刘彻笑了一声缓步走到矮几旁边坐下,眼带深意的看了水亦诗一眼。
教坊女子都被悉心的调教过懂得察言观色,刘彻的眼神代表什么水亦诗自然明白,她立刻绽放出明媚的笑容,托着手中的银壶银杯来到刘彻身边,为他倒了一杯清酒。
为防有人下毒,刘彻出宫用的器具皆是韩嫣精心挑选的银器,此时清酒在花纹精美的银樽中荡漾甚是沁人心扉。
刘彻接过不大的酒樽将清酒饮尽看着水亦诗道:“现在可以跳舞了?”
水亦诗娇笑着起身行了一礼道:“我为侯爷且唱切舞一曲《上邪》。”
刘彻微微颔首。
水亦诗背过身去,婀娜的身段摆出绝美的姿势,轻启朱唇唱到:
上邪,
我欲与君相知,
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
江水为竭。
冬雷震震,
夏雨雪。
天地合,
乃敢与君绝。
刘彻看着她优雅的舞步,耳畔回荡着《诗经》的名篇,他斜着身体闲适的倚靠在曲木扶栏上,斜觑的细长眼睛在水亦诗的歌声中有几分迷离,唇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看着水亦诗旋转的红色裙摆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的某个初夏,长乐宫的花园里紫藤垂地,杜鹃的花朵开边花园的每一个角落,他记得年少的陈娇最喜欢旋转着艳红的衣摆嬉笑奔跑在午后的阳光中,如同骄阳一样耀眼夺目。
刘彻忽然觉得双颊发烫,胸口也有些闷热,他轻轻拉下花纹繁复的交领,露出素白的深衣。
水亦诗一曲舞罢转过身,她妆容艳丽媚眼如丝,看着刘彻仿佛无声的邀请。
“很好。”刘彻微微一笑说。
但这并非水亦诗想要的完美答案,她轻移莲步走到刘彻身边跪坐下来又斟了一杯酒双手捧到刘彻的唇边:“侯爷再饮一杯?”
刘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狠狠的箍住她的纤腰,水亦诗冷不防惊呼一声,“啊,侯爷……”
刘彻的眼神阴冷锐利,他用力箍住水亦诗让她完全不能动弹,声音沉凉:“你敢给我下媚|||药!”
水亦诗害怕刘彻慑人的目光,可她已退无可退,她骗开眼睛鼓起全部的勇气道:“我不想只做一个给你跳舞的女人,我想做你的女人。”
“就凭你?”刘彻嘲讽的笑。
“是,哪怕只做与她有几分相似的替身也愿意。这里没有我要的生活,我要跟着你,哪怕你在榻上只有一刻把我当成她,求求你。”
刘彻眯起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大胆的少女,薄唇挑起危险的笑:“你是个有主见的女人。”
他说完将水亦诗捧在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扔掉酒尊反手用力就将水亦诗狠狠的压在了身下,根本不顾水亦诗摔痛的呻|||吟。
韩嫣坐在雅间旁边的回廊上弹琴,听到雅间里传来的声音他只是侧目一眼便又重新低下头,修长的手指拨弄着琴弦专注的弹奏着水亦诗刚刚吟唱过的《上邪》。
半个时辰后雅间内光线暗淡,地上一片狼藉,被红色舞衣春光半掩的水亦诗躺在坐席上仰视着那个狠狠占有了她的男人,她的目光里满是不舍。刘彻整理好外袍径直向门口走去,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水亦诗。
“侯爷,我不想再在这里做一个寂寂无名的舞女,请侯爷垂帘。”水亦诗忽然起身抱住了刘彻了腿,“求求您,请您不要忘了我。”
刘彻眼帘微抬余光觑了水亦诗一眼,他弯下腰手指挑起水亦诗光洁的下颌低声道:“我自有安排。”
刘彻刚一出门遣开了闲杂人等的韩嫣就走了上来。
“韩嫣你失职了,她带了不该带的东西。”刘彻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听起来异常冰冷,“把她处理掉。”
“韩嫣失职,以后再也不会了。”韩嫣低头谢罪。作为刘彻的亲信他明白适才在房中发生了什么事,凭他对刘彻的了解他是不会在外面乱来的,发生这种事只有一种可能。
刘彻面不改色道:“不会再有下次,这里以后不准再来。做好你该做的事。”。
韩嫣低着头神情复杂,但他很快恢复了平静的面色道:“喏,韩嫣领命。另外,张骞回来了,您现在要见他吗?”
刘彻朝长廊一望,立在那里的张骞马上走了过来躬身道:“下臣刚从堂邑侯回来,翁主并没有见下臣,遣人带话说……她不会来,而且以后也不会来。”
刘彻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