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在“扑通”、“扑通”的因为陆晋加速时,旁侧薄以凉问我,“还不走?”
我一怔,回过神,“这就走!我扶你!”
说话间我赶紧推开车门。然后,叹了口气----
唉,我满脑子都是陆晋回来了这个消息。可现在才夕阳西下,从上午出事到现在,还没一天!
陆晋就算醒了,会那么快回来?
别痴心妄想了!
我怕自己期望太高没有看见陆晋会失望,所以赶紧给自己泼冷水。
我给薄以凉拉开门时,伸出的手被薄以凉拨开。
他拒绝了我,声音冷冷:“我自己可以走,你去忙吧。”
我微微一怔,这口气……好生的冰冷!
正如同那日我说炸弹的时候,他身上那种孤绝的冰冷……我怔怔看着薄以凉时,他只是面无表情的往前走。
“师兄,你怎么了?”
我打后头跟着他,看着他。
他走的的确不错,速度挺快。也没有要摔倒的样子。
“没事。”他仍旧冷冰冰,我拧了拧眉,有些怀疑自己哪儿招惹他了,难道是他反应迟钝,才反应过来被我占便宜了?
“师兄。刚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说话间,薄以凉脚步一顿:“不要再提。”
他冷冰冰的看我时,仿佛把我冻住,下一秒,他推开警厅大门,走了。我在原地愣了几秒才回过神,他……还是生气了吗?
果然,不是每个人都叫陆晋,开得起玩笑。
我抬手习惯性的懊恼锤脑袋,却是碰到了伤口,疼得猛然闭上眼,牙齿打颤!
好一会儿才平复,我也走向警厅。
入仓库必经警厅。
推开警厅的门前,我已经心灰意冷。“冷水”满身。可正是由于我的心灰意冷,我不断给自己泼冷水,所以----
看大厅中央英俊的男人时,我的心从谷底一下飞到高空,九霄云外,人几乎飘起来。
男人坐在轮椅之上。裹着貂裘,白若豆腐般的脖颈,在修剪过的精美黑发与闪着柔和光泽的黑貂裘间,十分诱人!他神色倨傲非凡,若美玉般的面,苍白通透,越衬得眉色乌黑,这会儿,他是真真正正、雍容华丽的贵公子。
是陆晋!
是他!
一种前所未有的激动,在我心底掀起了巨潮……
他以即为随意的姿势坐着。如玉的手指搭放在扶手之上。表情冷淡,周身散发出的随意张狂像是巨浪一般,巨浪滔天几乎把我席卷、淹灭!
只是……我也没忽略轮椅后站立的女人。
女人约莫三十岁的年纪,穿着旗袍。她正值风华,身段极好,旗袍的妖娆并不能遮掩她身上的英气,属于军人的英气。
“你是余白吧。”
女人竟然与我说话了,我不知她是陆晋什么人,但我立刻点头,“我是余白,请问您是?”
女人面无表情,可目光却甚是逼人,声音是与陆晋如出一辙的冷傲----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从现在开始你负责保护、照顾晋儿的安全起居……”
“噗----咳咳咳……”
这种时候,我知道我千不该万不该咳嗽,可我就是被口水呛到、咳嗽到脸颊发红。她说什么?让我保护、照顾陆晋?
正咳嗽,女人又道:“作为交换补偿,等晋儿痊愈后,我会给医院打好招呼,让你父亲得到最好的治疗。”若前半段把我给呛的不轻,后半段无疑让我精神为之一震,连咳嗽都忘了----
“您说的……是真的?”
这么大的排场,定然不是凡人。
女人后有一士兵,立刻大喝:“放肆!夫人怎会……”
“住口。”
女人喝止声十分严厉,身后士兵立刻闭嘴。女人与我四目相对时,我才发现,她拥有一双和陆晋如出一辙的婴儿黑瞳。她眼中划过一抹诡谲的光敛,拿出一纸合同----
“若没有意见的话,就把这份协议签了吧。”
我瞄了一眼陆晋,他从始至终都没说话,没说话就是默许?我走过去时,他看了我一眼,黑瞳漆黑不见底。
我看了看条款没什么出格的,无非就是饮食起居,麻溜儿的签了字。
“好了。”我说完后,女人迅速收起合同,看也没看我直接道:“走。”
说话间直接转身离开,步履稳健,显然是常年习武。
而那边儿,几名士兵手提着包儿过来。
包装袋是京上特色----烤鸡。
“给她。”
一直沉默的陆晋终于开口,隽黑的眼眸中眸色清冷,开口的声音冷而陌生,是我从未听过的口气。
这边儿,几个士兵过来,我赶紧接着,好几盒呢!而后,我见后边儿又有几个士兵过来,灰头土脸的----
“陆少,事情已经安排妥了。”为首士兵说完后,陆晋冷冷颔首,“你们可以走了。”
陆晋说话间,院内从仓库方向开过来了不少军车。
我琢磨着陆晋是早就来了,我提着东西目送军车离开时,鼻尖嗅到一股熟悉的香,耳侧更是一热:“看够没?”
撩人心痒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吓得我一哆嗦,手上的东西险些掉下,被陆晋抄手拎走。而后,他从我旁侧走过----
“案件进展如何。”
他说话声音恢复了我所熟悉的低沉醇厚,走路仍旧大步流星的潇洒。看那长腿修长笔直,黑皮夹帅气利落,走的风姿卓越,我总觉得少了什么。
一回头,可不是轮椅上那件雍容华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