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清河还以为是自己的话说动他了,心里不觉得意,一本正经地道:“我认为,让他住冷宫就可以了。给他闭门思过的机会。”
夜琓心里已掀起滔天大浪,但表面上仍是赞同的样子,点点头,“太子妃说的是,住冷宫就可以了。”
说到冷宫,越清河又想起了自己住过的那段时间,想起了燕皇子和宁如月,不由神色一暗。
夜琓穿戴完毕,离开寝宫,才关上门,脸色就露出愠怒来。
在门口候着的叠翠一看,却先噗嗤笑了一声。太子冷看她一眼,叠翠忙收了笑,讪讪地指向他的腰间。低头一看,腰带被打了个十足十可爱的蝴蝶结。不由一愣,忙解了,自己另打结。想着做事毛手毛脚一点也不上心的越清河,这位太子的心情不知怎的,又微微好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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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越清河一直和太子夜琓同睡,每晚入睡前战战兢兢,睡着时再怎么小心挪开一定距离,醒来后必看见自己的腰被太子给搂着,偏偏太子每日似乎都没察觉到这个细节,越清河也只得隐而不谈。
这床多了个人睡觉,就多了很多不一样的习惯。
以前越清河一个人睡时,总是在床边的小几上备好一杯水,以免夜里口渴,但太子爷来了后,这个习惯就再也不需要了,因为越清河担心起夜时吵醒太子,所以睡前必定不喝水。那床前的一杯水自然也省了。
以前越清河睡觉,不要几个宫女轮番来催是断不会醒的,如今她在心里给自己催眠,一定要按时醒,一定要按时醒来叫太子去上朝——自从第一天太子因为和她睡结果睡过时辰后,越清河就深觉自己已经肩负了叫太子起床的重任。
她奇怪,以前的时候太子也睡得这么死,是怎么叫醒的。
她也想过让宫女来叫,但是整个东宫的宫女听到越清河要委以重任时,忙推辞,说太子睡觉她们怎么敢去打扰云云。
越清河觉得奇怪,但也无可奈何,于是,每天她都强迫自己早醒,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叫太子起床,总要叫上许多遍,总要贴在太子耳边叫,太子才会醒,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霍然张开眼,然后扭头看向她。
越清河已经从最初的惊吓到习惯了,还能在太子扭头看她的时候绽放一个大大笑脸。
太子起床后,必要她更衣,更衣也就算了,还不许一边更衣一边打呵欠。
更完衣洗漱完毕,还必须得陪太子用早膳,太子勤政,所以太子妃也不得不每日天没亮就起床,越清河熬了几天,连黑眼圈都熬出来了,深觉此做法行不通,遂改变战略,先起床叫太子,然后陪太子用早膳,一同去太后那请安,和公主叨叨几句闲话。
事情做完后,马上由小轿乘着奔回宫中,关门,上坑,再睡个回笼觉。
于是乎,昼夜颠倒,三餐混乱,越清河日子过得苦不堪言。每日面上无光泽,偏几位长辈们瞧在眼里,私下底还嘱咐太子,太子妃年纪小,房事方面,须得克制。
话虽这样说,太后眼里却是此举甚得我心的意思,太子嘴上答应,心里却扯开了笑,他的清河,果然不同一般。
在这个艰难的陪睡适应期阶段,越清河的唯一慰藉就是,谢池羽病刚有气色,就马不停蹄地往将军府上提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