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为止,三月公主带给越清河的惊讶一个接一个,本来应该习惯的,听到这句话,越清河又抡圆了眼:“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我知道你说的是谁。( 。”三月公主扯了一片碧绿的柳叶,扔到水里。轻描淡写地说,“而且,我感觉,他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
越清河险些咬掉自己的舌头,“石将军知道你是‘女’的?”
三月公主歪歪头,笑起来,用回忆的口‘吻’道:“我离开‘肥’度的前一夜,下了大雪,我睡不着觉,总是想起他上阵杀敌的样子,那样的英勇,和三年前完全不一样,他成熟了许多。我发现自己对他的心意不但没有改变,还越来越不可收拾了。”
说到这,三月公主又笑了一下,很是无奈。
“什么三年前?”
“这样要说起来,可就很长很长了,不过我今天想告诉你,我就告诉你好了。反正我已经决定好了。”三月公主的决定到底是什么,越清河还没来得及问,她就开始说起了三年前。
那可真是一个很奇幻的故事,君从街头来,我从街中过,就这样相遇了,然后,一见如故,结为知己。那时候的三月公主还是个富家公子越清濂,那时候的石沧廊还是个无名小卒。两人结为知己后,无所不言,一起喝酒吹箫,一起赏‘花’看月‘吟’诗作对。石沧廊还做了件很‘浪’漫的事,从街市上搜罗了一大堆奇特的民间玩意用红绸布包着,送给了这位远在宫廷未见过这些东西的‘女’扮男装的公主。
情况可想而知,彼时你正不足我正少,又是这样生得俊俏的少年郎,鲜衣怒马,三月公主动心了。
说到这里越清河才自愧不如,她记得第一年的除夕,也是三月公主的生日,她也做过这样的事,搜罗了一大堆好玩的东西千里迢迢送到越宫给她玩,现在才知道,这些小把戏,人家三年前就使过了!
他们就这样度过了三个月,三个月后,两人分手,此后,三月公主照旧是越国能干的太子。努力地撑起一个国家。但心里时常记挂着他。
后来,石沧廊的名气越来越响,三年间一跃而上从一个小士卒变成最年轻的将军,三月公主很想再见他一面,加上正要试探晋国的反应,就顺势,展开了那次偷袭。
两度相逢都是在战场,只不过,第一次是在别人的战场上,第二次,是面对面,成为死敌。
她相信他不会死,他果然赢了这次战争。而在她离开的前一晚,他奇迹般地,踏雪而来。
两人对视,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然后,乘同一匹马,在一处小茅屋里,共度一晚。
“那你们有没有发生什么!!!”越清河听到这‘激’动了。
“没有,他睡着之后我就离开了。第二日就是劝降会,我们要赶在那之前离开。”
“哦~”越清河颇为遗憾。
“不要失望。”三月公主又摘了一枚柳叶,难得孩童般地,放到越清河头上。“因为本宫已经决定了,这次前来,虽然将我的国土双手奉上,但我也要带走晋国的一点好东西。”
“好东西?”越清河打掉头上的手。
“是啊,我要带走晋国最年轻的将军,让他跟我离开。”三月公主弯眸一笑。
“你要带走石将军?”越清河再再次惊讶。
“对。”三月公主点头,又摘了一片叶子将手抬到越清河头上。
“可是……”越清河迟疑,不知道该不该将自己知道的那件事说出来。
“嗯?什么?”三月公主不经意地一问,越清河下意识接过话,“我听到说石将军已经跟朝中某位大臣的千金提了亲,就快过‘门’了。”
三月公主‘欲’往越清河头上放叶子的动作停了下来,脸上笑意飞散,“……是么?”
越清河马上捂住嘴巴,唔唔唔地说,“偶不知道素不素针德……”
“这个,”三月公主只失神了一刹那,将手拿开。很快笑起来,“这个,我之前倒不知道呢。原来,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么。”
“不,也不能这么说,也许他是不情愿娶那个人的呢?而且,你真的确定他知道你是什么身份了吗?”越清河赶紧补救。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三月公主还在笑,但越清河却觉得她笑得很勉强。
“我。我帮你去问!”越清河拔‘腿’就走。
“不用了!”三月公主提高了音量。越清河转身。
“不用了,我自己会去问的。”三月公主冲她笑笑,飞快地道:“夜了,你快些回去,别让你的夫君等久了。”
“我。”越清河有些丧气,刚刚还说得好好的,气氛好得不得了,现在就变成这样了。都怪自己,突然想起这桩事。可是,如果不让她知道,等她过去让石将军跟她离开,他会闭口不提这件事吗?
石沧廊啊石沧廊,你这个负心汉,你怎么能娶别人呢!最好你是有什么苦衷。
越清河懊恼地将头上那片柳叶‘揉’出了汁水。
……
这夜,在旁人眼中,越国太子和远嫁到晋国的妹妹久别重逢相谈甚晚。
“看来你和你哥哥的感情很不错嘛。”
回东宫时,夜琓正在‘床’边看一本书,越清河进‘门’,他就着书抬起头,笑着说了这么一句。
突然间,越清河的心就抖了三抖。
这句话,绝对不是因为吃她“哥哥”的醋故意说的,平日夜玙过来的时候,他的表现都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