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聿哑口无言。
越清河自然认不全这些人,如果认识的话,她就不会不知道忠靖候府,不会不知道宋袂,不会不知道宋袂与夜让的婚事了。
很多时候,她的后知后觉与迟钝,带给她自己的,是灭顶之灾。
比方如今,越清河在游览的途中,听到北齐突然对赵燕开战,而那个人,又一次上战场,在救援赵燕的途中,意外地遭到了南域国的攻击。
“这是怎么回事?”越清河完全没有明白状况,“北齐不是晋国的盟国吗?为什么会攻打赵燕?南域不是已经表示友好了吗?怎么会突袭?”
“天下之势,谁又能说得清呢?弱‘肉’强食,兵家之事,谁说得准呢?”
夜让难得也认真起来,分析给她听。
此时他们已经到了秦国的东县。入住在一家客栈里,得到消息后,越清河感觉很不安。
她没有想到,她一离开,居然就发生了这样的大事,前两次,他上战场,她都会送他,而这一次她却离开了他。她心里的不安开始增加。澄澄地往上涨。
宋袂的姐夫是战死沙场的人,她对战争格外恐惧。看到夜让和越清河分析讨论着,小脸煞白,躲在一边不说话。
越清河深深叹气,“也是,天下,江山,谁不想得到呢?背弃盟约,是最简单的事情。”
这天下谁不想要?
她目前最关心的是,他,有没有事?
“你放心吧,他是个出‘色’的沙场将领,一定不会有事的。”
夜让看出她的心事,劝道,但其实自己心里也没有底,这趟来秦国,似乎赶上了最不好的时机。
秦国目前还是安全的,但谁能确认战事不会突然爆发。那时候,宋袂和清河,可能会有危险。
“阿倾姐姐。”
宋袂见气氛僵持着主动地端过一碗猪蹄汤,小心翼翼地对越清河说:“从消息出来开始,你就没怎么吃饭,来,喝碗汤吧。”
越清河勉强笑了一下,接过汤,这几天,或许是水土不服,她总感觉心神不宁,如今大事发生,更加无心饮食,不过宋袂很关心她,她不好拒绝,于是舀起一勺汤,送到嘴里。
那一瞬间,越清河的动作僵住了。表情非常古怪。
宋袂不由地手足无措,“怎,怎么了?太咸了吗?”
下一秒,越清河将汤全吐了出来,不停地干呕。
吓坏了宋袂,夜让也赶紧过来扶住她,脸‘色’凝重,“怎么回事?这汤有问题?”
越清河什么也吐不出,只觉得很难受,她摆摆手解释,“不,可能是这几天受了寒,又没吃什么,如今突然吃这么油腻的东西,有些反胃,喝点水就好了。”
宋袂大松一口气,“那就好。”
夜让递水给她,回忆起几天前,道:“你也太不懂得照顾自己了,前几天夜里还和袂袂爬到屋顶看月亮,准是那时候凉到了吧。”
经过一个月的相处,宋袂和夜让的关系已经变得很融洽了,听到这样说,宋袂立刻‘露’出抱歉的表情,“都怪我……”
两人在针对她的受寒事情你一句我一句地,越清河慢慢喝水,脑中想起了这几天她的反常现象——一吃油腻的东西就会吐,而且,对什么美食都提不起什么兴趣,越来越喜欢睡觉……
联想在宫中时候,身边几个宫‘女’老是为她能不能快点怀上小太孙而着急着,也听过几句,关于有孩子的症状,如今这样想起来……
自己好像,有一段时间那个没有来了。
一个不好的念头,隐隐约约地浮出水面——难道,她有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