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了一整天的天在一个又一个闷雷之后,终于还是下起了滂沱大雨。 。
时至初冬居然还会有这样的大雨,本就令人意外,而更让人无法忍受的是,它偏偏下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
越清河仰着头,看着不断有水倾斜下来的屋顶,此时的心里是崩溃的。
她初看到这座茅草屋时的印象是:好破败啊!没想到事实比她的印象更要不堪。
她面‘色’疲倦,身上着的衣服因为在躲避重重追兵的关系,已经变得很脏,铺满了灰尘,
好不容易能有个暂时休息的地方,她喘一口气,坐在屋子里一处漏雨少的地方,阿飞抱着剑,守在她的身边,目光警惕地看着屋外,任何风吹草动都能让他一跃而起。
事情要从两天前说起,两天前的这个时候,她还是坐在马车里,和宋袂聊天谈笑,夜让和阿飞在马车外保护他们,车夫的吆喝声还是充满了明快。
他们很快就要离开秦国,走在边境的官道上,离晋国只有一天的车程,一行人的心情都很明快。意外就那样发生了。
先是一大队秦国的军队从后方包抄她们的马车,扬言要请晋国的太子妃下马,夜让当然不肯,对方是敌是友还没有分清,冲突就那样展开了。
她和宋袂在车里,不敢掀开车帘子,只能听见夜让和他们的争辩,来人不肯亮出身份,只能看出是秦国人。秦国,不是已经是晋国的一部分了么?难道又有战争发生了?
可就算是战争,和她这个太子妃有什么直接关系吗?他们又怎么会知道自己在车里?
还不等疑问有人解答,她就听到那些人越过夜让,要直接抢人的声音。一只手伸向了马车车‘门’,车夫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随机再没有声音,宋袂在她怀里瑟瑟发抖。不停地说:“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车‘门’被打开,一个满脸刀疤的人看到她,满脸‘精’光,“谁是晋国的太子妃?”
宋袂抖得更厉害了。( 她强压住心头的恐惧,下意识地伸手护住她的肚子,她不会忘记,她的肚子里有她和夜琓的孩子。他们要做什么?要杀了自己吗?
夜让在这时冲过来,拉开这个凶神恶煞的人,但更多的士兵涌上来包围住了马车。
眼看他们落于下风就要被杀了,从天而降一队黑衣人。
为首的朝马车里的她喊道:“太子妃快离开这里!有危险!”
然后黑衣人和秦国来的军队‘混’战,在‘混’战中,夜让和阿飞一人牵起马车里的一个,飞快地突围出去。
宋袂见到夜让,就如同找到家人一样流着眼泪扑上去,于是她就跟着阿飞走了。
阿飞是个职业杀手,冷血无情的秉‘性’在此时发挥了最大的作用,他甩掉追来的尾巴,带着她在山林里逃窜,在逃窜的途中,他们两人和夜让宋袂失散了。
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只知道外面非常危险,因为一路上有秦国士兵大规模地搜索,大有一定要抓到她的家室,越清河跟着阿飞不停地逃跑,两天后,他们找到了这处隐蔽的茅草屋。
屋漏偏逢连夜雨,屋外是滂沱大雨,屋里是滴答小雨,在这尴尬的时候,越清河的肚子又叫了起来。
有孩子已经四个月了,随着月份往后推,她的初期反应已经好了很多,不会时常觉得想吐,但是随着月份越大,她的食量也变大了许多。总是会觉得饿。
如今两人在风雨飘摇的山林茅屋里躲雨,肚子又饿了。外面还有追兵。
越清河觉得郁闷极了。她还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的倒霉事。眼看就要出秦国,就要回到晋宫,把有孩子的好消息公之于世。就被人追杀了。
一路上的逃窜让她没有时间来想这样的问题,如今停下来倒是可以好好想想了,怎么就突然遭到追杀了?
这个问题让越清河怎么想也想不通。如果夜让在这里,说不定还能分析出一二来,但此时站着她身边的是阿飞,阿飞是个好杀手,而且只是个杀手。
如今听到越清河肚子叫起来的声音,他脸上有些烧,不禁伸手按向了袖子里的那点银子,就算有银子,他也没法买吃的呀,而且,他就算他想去山里打只野味来给越清河吃,外面这么大的雨,也不好出去,就算他能冒雨出去,他也不能留越清河一人在这茅草屋里,谁知道追兵会什么时候来呢?
思考来思考去,最后阿飞只得说:“太子妃,您且忍耐片刻,待这雨停了,我便去外头寻些食物。”
越清河点头,她理解阿飞,一路上就是有他保护,她才能免于幸难,所以这个时候也不能要求太多。
可是,想到吃的,想到肚子里的小小夜琓或者小小清河没有东西吃,她就非常懊恼,那个后悔又一次侵占了她整个大脑——自己为什么要和夜琓吵架呢?如今落到有家不能回,连肚子里的孩子也一并饿着的逃亡生活。这是何必呢?
越清河很后悔,如果给她一个重来的机会,她宁愿自己丢些脸主动去和夜琓讲和,也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了。
越清河此时还不知道的是,更大的危机还在等待着她。
这场奇怪的,初冬的雨,还在不知疲倦地下着,并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而山外的追兵,正在‘逼’近。
……
晋.‘肥’度城
晋军此战和南域打了个平手,在后备军队由二十万锐减至五万的情况下,能与南域打个平手,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