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清河半信半疑,只觉如坐针毡,浑身不自在。
越想越觉得事件发生得离奇古怪。
难不成她们合起伙来骗自己要把自己嫁给一个土匪头子?
天下果然没有免费的宴席啊不午餐,越清河想起母上君至理名言,越发怀念家里来,走了这么些天,会不会担心我被不法分子绑走了呢?
又是一顿胡思乱想,小轿停下来,知是丞相府到了。
为何没有吹吹打打放鞭炮迎接?
难道丞相如此清廉娶了公主也低调节俭?
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果然,刚弯腰出了小轿,一左一右束月潇风搀扶的手刚刚搭上去,就听见一个十三四岁略稚嫩的少年呼天抢地如丧考妣的声音扑过来:
“公主公主!不好了不好了不好了!
我家丞相大人他没等到您进门刚刚已经……卒了!”
那“卒了”二字话音一落,顷刻间乱哄哄的小声议论声顿时淹没了整个丞相家大院。
这下越清河终于相信自己是真的在出嫁而且嫁的是丞相了。
越清河哭笑不得,难怪出嫁如此简陋,难怪公主提起丞相的时候表情那么不屑,原来这头衔如此之高的丞相大人是个病秧子,她代替公主是过来给病得快要死的丞相冲喜的,可惜啊可惜,就算如此安静怕惊扰了他养病的清净,还是挂掉了。
越清河有些幸灾乐祸,突然想起死了的人是自己未来夫君,这样一来自己不是成了寡妇?
越清河这一想,被束月扶住的那只手突然被紧紧握住了,越清河心里一阵感动,想道这是安慰她因为丞相死了她变成寡妇呢。可是束月姐姐不知道的是她本来就不想嫁给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听到这丞相死了心里还松了口气。这时另一只被潇风扶住的手被猛地一甩,啊啊啊什么情况。
“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是潇风的声音,越清河偷偷地用被潇风甩开的手掀开盖头的一条细缝,看见潇风凶猛地揪住了那个报丧的少年的衣领,年纪轻轻生地有些怯弱的少年有些畏惧地回“……丞相……丞相已经卒了”
“什么卒了?!公主的尊驾就在这里,你说丞相他卒了?!!”潇风有些失控的声音激动地说。公主的尊驾?越清河偷偷地看了看她坐的二人抬小青轿子和只束月潇风两个人陪同的侍女队伍。心想这也好意思说是尊驾。
“潇风,你放开他。”束月松开越清河的手,声音不含任何感情地平静说道。
越清河头一次听见温柔的束月变了声调,有点不可置信,偷偷地看过去,自己的轿子似乎落在丞相府的正院中,院子里虽然布置得喜庆的样子但院子里真的挺破旧的。
接着听到束月对那少年说“卒了?什么时辰卒了?什么缘故卒的?刚巧迎娶公主的时候不幸卒了?”一步步地逼问道。
“可不就是吗,刚刚听得公主尊驾来了,丞相大人就卒了,丞相他福薄……”那少年囁嚅着说。
“可是什么缘故?”束月这个问题一出连越清河都竖起了耳朵。
“前些日子不是上朝的时候咳嗽来着,大君还问是不是身体抱恙,那时丞相大人已经感染了风寒,起初以为没事,没想到病情突然加重,因为婚事逾近一直没给上报,不想昨夜已经昏死过去,今早又奇迹般醒了,坐起来还喝了碗薄粥,说要奴才去收拾收拾公主要过来了,奴才也以为是好了,原来是回光返照,刚刚才咽的气……丞相他素来身子骨不好,一直又节衣缩食不肯好好享福……”那少年说得动情,声音低下去,带了哭腔,最后真的哭了出来“我苦命的丞相大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