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意浅浅,眉眼间负了天地山河的男子,白衣华带呵寒如水,只一个动作便是说不出的惊心动魄。
倒真应了王熙凤那句话:“这世上真有如此人物,我到今天才总算见识了。”
他轻轻地笑起,眉边一颗美人痣也微微一动,“在下姓白,单名一个陵字,不知姑娘打算去放灯,造次得罪之处,望姑娘见谅。”
是在回答刚才越清河怒问的话。
越清河脸上微微发热,她觉得自己一定是脸红了。不禁在心里唾弃自己,怎么因看一个男人发呆了呢?不就是一个生得好看点吗?若论好看,晋后宫的皇子们一抓一大把。夜让妖媚夜玕柔美夜聿英气,就连没长开的夜瑊夜沅都容貌标致,更何况还有支潜力股夜屿呢!他们姓晋的一派个个都是拿得出手当国柱的,在宫里待了这么久难道不是已经对美色习以为常了么?
越清河在心里纠结这个问题的暫颍丝毫没有发现自己在例举皇子容貌上佳人中,已经漏掉了她的正牌夫君当今太子?
她无意识地揪着手里硬纸竹笞做的莲花灯,状似大方地在对方温和目光注视中,说“既然是这样,那本姑娘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计较了。”
说完,手里的花灯不知是太过脆弱还是越清河手劲太大,竟咔嚓一声被揪裂开了。
越清河不置信地盯着手中裂成两半的花灯,眼睛瞪大“不是吧!这就碎了?!”
她还指望它载着自己的愿望驶出云京城呢!真是出师不利。
名唤白陵的白衣男子见状,又是一笑,“不如在下送一盏花灯给姑娘,以偿刚才冒犯之罪?”
越清河想了想,自己所有的钱已经给了夜砜,要去再买一个已经不可能了,不如……不过,当将眼神放到眼前这个白陵身上时,竟有种说不出的,羞怯!!??她竟说不出口那句“那好啊你给我再买一个啊。”
白陵等了她一会,见不回答,只瞪着他看,忍住笑意,对身后一个小少年说:“阿秦,你去给这位姑娘买一盏花灯来。”
叫阿秦的少年好奇地瞅了越清河一眼,眼珠一转,竟也是忍住笑意的样子,“好勒,公子。”声音听起来竟很耳熟,越清河不禁多看了他一眼。
阿秦说着就要去买花灯,白陵又补充一句“要一模一样的。”
“知道了。”阿秦小跑远去,很是欢快的样子,似乎对跑腿的事很高兴。
越清河容他安排,一直没说话,等阿秦走了,好不容易才憋出一句:“你这么知道我喜欢一样的?”
“寻常女子都是喜欢好看的花灯,但姑娘手中的灯却是陈旧又普通的莲花灯,见姑娘穿着也并非清贫人家女子,想是因为喜欢才买的。所以让阿秦买一样的。”白陵带着浅浅笑意慢慢解释。
“你推理能力倒是不错。”越清河受不了他那笑起来的样子,尤其眉边的那颗美人痣,简直是勾魂摄影啊!越清河一直以为美人痣只能由女生长,没想到男生也会长,而且还生得一点都不女气,丝毫不影响他的干干净净的仙人气息。
好吧,竟已经将他划分为仙人了。
越清河眼神往四周看去,没话找话,“你也是来许愿的?”
“嗯。”白陵轻轻点头。
越清河突然有些恼怒,怎么回事,今天撞邪了?遇见个样貌好看的男子就连话也说不清了。她只想着等那阿秦买了花灯回来就赶快放了回去找夜砜。
谁知道,一时沉默,越清河赌气地不想说话了,白陵却又说话了,“姑娘是云京人氏?”
越清河点点头,也学着他答:“嗯。”答得很重,还伴随着用力地点头。
突然又觉得奇怪,张口问道:“你这样问,难道你不是云京人么?”
白陵摇摇头,“在下是来京城参加春闱之试的。”
越清河突然又很生气,“为什么你说话总是在下在下的?难道参加春闱的人就一定要这样说话吗!”
对于越清河突然有些冲的话白陵先是微微一愣,然后眼底浮起笑意。越清河顿时察觉到自己的失言,难堪地将脸转到一边,却谁知面前的人说了一句,“好啊。如姑娘所言。”
对于白陵这样爽快的话越清河吃了一惊,不知如何应对之时,阿秦欢快地捧着一个莲花灯奔过来。
“姑娘,你的花灯~”他笑容满面地递给越清河,越清河不自觉再看了他一眼,为何感觉这个阿秦对他有种意外的殷勤?
越清河借此机会打破尴尬,接了花灯,道谢,又对白陵说,“不如你先放吧。”
白陵没有推辞,将手里那盏花灯点燃,放到河里,越清河这才看清白陵手里那个花灯,竟也是一样的大众莲花款。
白陵一系列动作做得行云流水,等花灯沾了水,就立刻将地方让出来给越清河。
“你不许愿吗?”越清河一愣。
“愿望这样的东西,靠自己的力量完成才有意义。”白陵浅浅一笑。
越清河怔在那里,一时间准备好的愿望一时间被这话给堵回去了。捧着一新一旧两个莲花灯,觉得自己顿时变封建了。居然变成了有神论者,被一个古人给嘲笑了啊!然而白陵又很快说,“不过,存了一个美好愿望,也是一件很美好的事。”
越清河悻悻地看了他一眼,将手里花灯点燃放进河里,许什么愿望呢?越清河之前准备好的许多愿望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人说的话给打乱了。
冥思苦想好一会,突然想起了与夜砜之前的对话,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