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刘长生带着跑了大半个村子来到的胡大夫,这还没有歇下喝口水,直接被乔知书叫着进了屋。
看着炕上昏迷的人,胡大夫也顾不得许多,干瘦的手捏了一下那花白的山羊胡子。褶皱的老脸皱在了一起。
快速的伸手把脉查看伤口,翻动眼皮,一系列做了下来,倒是松了口气。
“好在力气子小,这刀口不深,就是血多点子。没事的,敷了伤口往后多吃点子好的,这虚的自然能补齐了。”
这话说得,这要是能吃好,这人还用得着这么虚么?
王氏带头让胡大夫开了药,又给了膏药贴了伤口。
也不含糊,直接开了口:“胡叔,你就说,这得多少钱吧,这要补也得钱。至少得吃点啥?”
刚来的时候见到外院被围的乔家大房一家。胡大夫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捏须沉吟了一下:“至少得一天一个鸡的吃着,这伤口流的血,咋说也得三两月的,也就打一百个鸡蛋算吧。”
“这药钱。也不贵,也就五十文,出诊费我就不收了。”
王氏听了这话,算了起来,这一文两个鸡蛋,这一百个也就是五十文了。
“行了,俺知道咋办了!”
说完。王氏对乔知书说道:“如今这人是他逼的,这房子是他们拆的,这药费、伤费补汤费的,是不是就得他家出了?”
乔知书点了下头,外面听到这议论声的陈氏,不甘的叫骂出来。
“又没有死的,整个布条子绑了口子不就成了?这是打算讹人不成?啊。这不是欺负人嘛!”
王氏听罢冷哼一声:“哟。还就是讹你了,咋地?还就欺负你了咋地!难不成,还屈了你了不成?”
陈氏要跑了进来,却又被拦了下来,她不敢骂王氏,却也不愿陶钱,让她陶钱。比让刮她心窝子还难受。
是以她冲着里面大喊:“柳芽儿,你个不要脸的婆娘,你是怎么回事不知道啊!你敢讹了老娘,俺就敢告了你不孝。你别给脸不要脸啊!”
“够了!”乔知书黑着脸出来,看着她道。
“老婶子还是上镇上衙门里吵吧,这村子可敬不起你了。这分了家互不来往的文书可在那摆着呢!这如今你是非得逼死人才算么!”
陈氏听了这话,歇了气来,不服的叫骂道:“可也不能啥都推到我这老太婆头上不是?”
乔知书不语,只深看了她一眼。随后开口道。
“大房分了?还是这人不是你逼的?这被子,衣服不是你们撕的?老婶子,你可是活了大半辈子了,别临了临了。还落了个流落外乡的惨境,这事,我会跟族长去说道的。”
“里长,俺们赔。”见陈氏白了脸,乔大富赶紧的接了口。如今这事可不好再闹。要真惹火了村中一众人来,怕是最后可真就要逐出村了。
是以,现今还是赶紧的认错罚钱,表好态才是要紧的。
陈氏还有些不甘心的低咕道:“要赔你赔,我是没钱的。”
“娘!”乔大富有些急了大喊一声,看着自家老娘,气她这个时候也还在倔着。
被他叫回神的陈氏,低了眼来,说了句:“催魂不成?知道了!”
说完,又恨恨的向着乔荷花看去:“小兔崽子,你要不乱扯了皮,这如何能赔上钱?”
乔荷花倒是不甚烦燥,如今这些泥腿子个个挨她这般近,她都快要被烦死了,又听了自家的奶责怪自已,更是不耐烦来。
“难不成怪俺?要不是你们起了贪心,何必我一说,你们就疯了似的跑?”
陈氏被她说得脑羞成怒:“你敢再说一遍,我打死你这么个陪钱的玩意。”
见她动作,小陈氏赶紧的护了起来。
“娘嘞,你可不能打,这要打坏了,还如何往镇上嫁啊!”
“嗤!”话落,村民不约而同的轻笑起来,人镇上的人也不是傻子,介绍的人也不打听清楚了?凭得如今这乔家大房的名声,能嫁到什么好人家去?白日做梦的玩意。
面对村民的笑话,小陈氏插腰不干了,想要破口大骂,却被乔知书开了口来。
“要骂滚回自家去,赔了钱,赶紧走,以后没啥事,可别再找麻烦了,分了家就是两家人了。再这样下去。可真就要见真招了!”
“是是是。”乔大富点头。
乔知书深看了他一眼,也不理会,只转头对陈氏说道。
“老婶子,那我就随你走一趟吧,去拿了钱来作赔!”
陈氏憋青了一张脸,无法只得点了下头。
于是,乔知书叫上了胡大夫一起,跟着乔大富他们去到老宅拿银去了。
事情到了这一步也算是完了,众人都掂记着还要收庄稼的,赶紧的进屋看了看小桥,跟柳氏打了个招呼这才走了。
见众人走了,柳春花和王氏则留了下来,陪着柳氏,劝解着她想开些来。
而小桥则根本就是装晕的,虽身上痛着,但对于这一次的事情倒是满意了几分。
这事虽是不地道,可对于那些蛮人来说,就得狠得下手,这样一来,还能逼得柳氏不得不反抗起来。也不失为一件好事来的。
睁了眼来,小桥转了头。
柳春花见她睁眼,惊喜道:“丫头,你醒了,可是有哪儿不舒服?”
听了她这说话的声音,柳氏和王氏也转过了头来。
“哟,醒了就好。”
柳氏则直接摸着她的头,眼中带泪:“桥儿……”
点了点头,沙哑了声音说道:“娘,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