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完电话后,因为是大半夜了,没有办法去殡仪馆,我躺在床上仔细想想这些事情该怎样处理,如果真让他们赔我一个爸爸根本没有可能。可赔钱吗?我要这些钱有什么用?
一条钱买一条人命我不甘心,我真不甘心。
可我又能够怎样?这件事情并不是人为的,我连找他们麻烦的机会也没有。就算找麻烦了,人家也只是给你增加赔款,可我不要钱,我该怎么和我妈交代,难道回家告诉她,我爸出差一趟人就没有了吗?她肯定接受不了。
可尸体总要运回家里去火葬,她迟早有一天会要知道这件事情,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我抱着坐在床上,听着楼下的雨声。
我房间内的门开了后,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他将门打开后。便在客厅餐桌上倒了一杯水,手上拿了一些什么。
他走到我床边后,便对我说:“把药喝了。”
我说:“我又没病,我为什么要吃药?”
齐镜说:“用处是使你镇定,此时你很需要。”
我说:“你最好给我滚。”
齐镜面对我如此没有礼貌的话,他也没有说什么,他再三问我:“不喝吗?”
我说:“你是不是想害我?还是想毒死我?这样你们就好处理我爸的事情了吗?”
齐镜冷笑了一声说:“周宴宴。你别胡思乱想了,没什么人想害你,先把药吃了。”
我说:“你们就是想害我,我爸肯定是被你们害死的!”
齐镜忽然趁我还处在分神期时,钳住我下巴,将手中的两粒药丸往我嘴里一扔,在我挣扎前又快速给我嘴里倒了一些纯净水进去。我甚至来不及反应,药已经被水给冲入我喉咙。
我还一脸迷茫看向他,齐镜说:“吃完了,就休息。”便转身拿起一旁的毛巾擦拭自己的手,擦完后。他便坐在我床边不远处的沙发上,用一条暗棕色毯子罩住了自己。
我说:“你不走吗?”
齐镜闭着眼睛说:“在事情没有处理完之前,我会在这里陪你。”
我说:“我根本不用你假好心,你们齐家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面对我带刺的话,他淡淡地说:“随便你怎么想。”
我说:“齐镜,我真后悔没有听我爸的话。”
齐镜说:“为时已晚。”
我说:“如果让我重来一次,我宁愿选择老老实实待在家里,没和我爸爸去集北,我就不会遇见你。”
齐镜声音渐渐弱了下去,他嗯了一声,便躺在那儿再也没有动静,似乎是睡着了。
我望着橙黄色灯光洒在那张英俊的面容上,好半晌我又说:“我总觉得我爸是他杀。”
齐镜忽然在那一霎那睁开眼睛,我注意到他这细节,狐疑看向他,我以为他会说话,可事实上他睁开眼睛后,他一句话也没说,反手将身后的台灯按灭了。
我心莫名一点点寒了下去。
不过我也没再说话,躺在床上后,便用被子团团抱住我自己,我望着窗户外泛白的天际,彻底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警察局的人带我去殡仪馆看我爸的尸体,当我看到他全身散发着冷气躺在那儿,我没有动,只是满目茫然的的望着,警察站在一旁对我说:“和你爸说几句话吧。”
我说:“好。”
他离开后,我站在那儿又四五分钟没有动,良久才走到他身边笑着说:“你让我和我妈怎么办?您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会死?”
可他躺在这里根本没有回应我,脸上最后的表情是极其痛苦,我伸出手想要抚平他眉间的痛苦与忧愁,手碰触在他肌肤那一刻,我才发现他身上没有一丝温度,全身已被冻僵。
我才意识到,他是真的死了。
我弯下身像小时候一般,脑袋靠在他胸口,我听不到他心跳,感觉不到他温度,靠了好久,靠到自己都感觉血液都要被他身上的温度凝固时,我开口说:“爸,告诉我杀你的人是谁。”
我从殡仪馆出来后,便去了警察局商议赔款的事情,索利那边派出律师给我谈,他刚开始并没有和我说多少钱,只是不断和我灌输人死不能复生这样的观念,并且让我拿着这些钱,以后好好生活才是最重要。[看本书请到
我没有回答他,也没有动,那律师又开口说,索利这边会负责我把我爸运回去的全部事情,并且连葬礼那边都是索利负责,索利协商出来的赔款是七百六十万,包括今后每个月都会准时供养我和我妈两万的赔偿款,一直供养四十年。
而我身边没有带律师,我不知道这赔偿款合不合理,我有没有亏损,这条命是否值不值这么多钱。
我正陷入一片沉思时,警察局门口忽然匆匆走进来一个人,是个律师模样的人,那人我认识,是我爸身前最好的伙伴,他也是个律师,名字叫做刘骜。
他开口说:“这才短短两天,你们就要求快速结案,我第一个不同意,第一,我死者家属到达现场时,现场已经遭到破坏,按照平常的处理方法,最起码要封路五天,才能碰现场,可你们却在事发没多久,就找人来维修山路,将现场破坏殆尽,这让我们如何相信死者不存在他杀?”
刘骜继续说:“第二,短短两天你们就和迫不及待和我死者家属商量赔偿款,而且她还是处在没有律师陪同下。她才二十二岁,懂什么?如果读书晚的话,现在估计还在读大学,她完全没有这样的头脑和你们来谈这样的事情,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