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我问齐镜,人死了是不是就什么都没了。
齐镜见我问了这样一句话,笑着问我:“怎么了?为什么忽然这样问?”
我非常颓废的坐在沙发上,抱着浑身发冷的自己对齐镜说:“这短短一年中。我遇见过太多死亡了,忽然很害怕,我害怕有一天身边的人都会离我越来越远,就像我爸妈一样。一声不响,然后全都没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有时候我觉得好孤独,特别是节假日时。”
齐镜走到我身边坐下。他将我从沙发上抱到怀中,吻了吻我脸说:“你还有我我。”
我静静依偎在他怀中,我解开他西装的扣子处,手在他衬衫上抚摸着,一点一点,感觉指尖有点凹凸,我抬起脸问:“还疼吗?”
齐镜下巴抵着我头顶,摇摇头说:“不疼。”
我有些庆幸的说:“如果当时我再用力一点,再狠心一点。你是不是没了?”
齐镜轻笑一声说:“所以,现在知道后悔了?”他低眸凝视着我。
我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抱紧他说:“别丢下我好吗?永远别丢下我,我好怕一个人。”
齐镜抚摸着脸说:“别想太多。”
我见他没有回答我,又不死心问了一句:“好吗?”
齐镜紧紧将我拥在怀中,他开口说:“好,除非天灾人祸,我与周宴宴定不生离。”
我说:“齐镜,我原谅你。”
他被我这莫名其妙一句话逗笑了,他说:“原谅我什么。”
我靠在他胸口,手玩着他胸口的深蓝色领带说:“原谅你之前让我那么生气,让我特别绝望,让我特别恨你,让我和孩子承受那些莫名其妙的压力,导致孩子没了,可现在我忽然觉得以前没那么重要了。情绪是人掌控的,孩子也是人去创造的,生气了,过去了就好了,孩子没了,再生就好了,可如果人没了,就真正的什么都没了。”
齐镜说:“今天的你有点多愁善感。”
我脸埋在他胸口,吸取他身上那种让人安心的气息,小声嗯了一声。
齐奶奶去世后,齐家暂时平静一会儿,所有人都将自己的精力投在葬礼上,葬礼打算大半五天,齐家人一起商量在最后一程,让齐老太太走的风风光光。
第一天齐家的亲戚朋友来调研时,中午来了一个让我们都怎么没想到的人。是大着肚子,穿着一身黑色衣服的林安茹,当时她从灵堂门口进来时,我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以为是谁家来访人的家属,可等她走近后,我才看清楚是林安茹,真的是林安茹。
当时齐珉和杨贞正站在另一端给来吊唁的人敬答谢礼,杨贞自从嫁到这边来起,因为是首个孙媳,很受老太太的喜爱,自然与老太太感情好,这次她离世后,杨贞哭了不少,就连和齐珉离婚这样的事情都不提了。
今天在葬礼上,除了齐兰哭了几声外,哭的最多的就是杨贞了,整个过程中她眼睛都红红地。
在林安茹来时,她当时没看见,还只是低着头摸着眼泪,齐珉也没注意到这边,对揉着眼睛的杨贞正说着什么。
我是第一个看到林安茹的,当时也不顾什么,在杨贞要抬脸看这边时,我快速拽过她,便拽着她往灵堂里屋走。
林安茹被我拽得脚步有些凌乱,在确定没有人发现后,我开口问:“你来干嘛?”
林安茹望着我这一身孝服,笑着说:“来送奶奶最后一程啊。”
我说:“你她妈别闹了好不好?林安茹,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
林安茹的手捂着高高挺起的小腹说:“当然知道,做着小三该做的事情。”
我语气内满是嘲讽,像是故意要说出来刺激我,我对她说:“你别用这样的话来故意激我,我告诉你,反正你的人生和我无关,所以我也不会管,只是今天你最好别来这里闹,齐老太太死了,今天第一天来的人都是齐家的重要来宾,如果闹出笑话,你以后的日子在齐家不好过。”
林安茹嘴角含着笑说:“你是觉得我身份和齐家人不符是吗?周宴宴,你可别忘记,咱们都是些什么人,既然你周宴宴能够当齐家的少奶奶,穿着齐家人才能穿的衣服站在这里别人说这话,我林安茹怎么就不能了?我林安茹难道比你差到哪里去了吗?”
我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些话,我有些讶异说:“我现在是为你好,难道你现在出现在这里,是想以小三的身份让所有人知道吗?”
她反唇相讥说:“小三怎么了?小三就不是人了?小三就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吗?我告诉你周宴宴,就算是小三的身份我也要活得光明正大,你不用来寒酸我,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不过没关系,我自己看得起我自己就好了。”
我还想要说什么,她将我推开说:“麻烦让一让。”
我看着林安茹的背影,开口说:“林安茹,刚才我是以朋友的身份才和你说那样的话,我再告诉你一句,齐家现在已经乱成一团,随时都有危险,我奉劝你,别往这里面踏,很有可能进来后,你再也没有机会出去了。”
林安茹捂着肚子,动作缓慢侧身来看我,笑着问:“那你呢?既然这么危险,那你为什么不离开?”
我没说话。
林安茹说:“你不过也是贪图富贵荣华而已,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我?”
我说:“不,我是为了齐镜,他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林安茹嘲讽的笑了两声说:“把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