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一切全部处理完毕后,我犹如一条洗干净的咸鱼一般躺在床上,对齐镜嘿嘿笑着说:“齐叔叔,你知道的,女人总有那么一天。”
我说完这句话。连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只能又补了一句说:“您没被吓着吧?你不用担心,我们女人就是这般奇怪的存在,流血三天三夜都不会死的那种,没事没事……”
说到这里,我肚子抽疼了一下,干脆也就不说了,用被子蒙着脑袋说:“我困了。”
我在被子内听到齐镜在我床边轻笑了一声,将灯关掉后,便在黑暗中拉掉我盖在脑袋被子,他笑着说:“好了,这是人之常情,都女生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不必觉得害羞,如果不舒服要和我说。”
他说完这句话,手便在我脑袋上揉了揉说:“晚安。”
第二天早上。我妈九点准时打来电话询问我在医院内的情况,我躺在床上一边吃着早餐,一边心不在焉听着。我妈询问完我身体状,又在电话内说了很多废话,大抵是她对于死亡的感想,她说,很久以前,她还是小孩子的时候,舅奶奶还很年轻,转眼间,她已是孩子的妈,舅奶奶已经结束了她这一生。
她在电话内说:“宴宴。妈妈忽然觉得有些心酸。”
我问她心酸个啥,她说,在舅奶奶死时,她没再她身边。觉得挺对不起她的。
我妈一向疯疯癫癫,现在却和我说一些这样感性的话,可见舅奶奶的死对她打击还是挺大的。
我在电话内积极安慰她,说让她不要伤心,舅奶奶并不是死去,而是重生。
我妈在电话那端听了沉默了好半晌,我估摸着是偷偷抹眼泪了。良久她才开口说:“宴宴,妈妈觉得挺对不起你的,你现在腿成这样了,我却不能照顾你。你爸也出差,让你一个人孤零零待在那里,我心里挺酸的,我决定明天上午回家,来医院陪你。”
我挂断电话后,看向正坐在沙发上翻阅着文件的齐镜,他将咖啡杯放在桌上,看向我问:“怎么?”
我想了想说:“是这样的,齐叔叔,我妈明天回家,所以从明天开始你不用再来看我了。”
齐镜将文件合住,笑着说:“你父母回来,我就放心了。”
气氛就这样沉默了一会儿,于助理推门从病房内进来,对齐镜说:“齐总,我们该去公司了。”
齐镜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对我笑着说:“宴宴,以后我不会再打扰你了。”
他拿起外套穿好后,要出门时,我开口解释说:“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怕我父母误会什么,所以……”
齐镜说:“没关系。”
他说完这句话,便从病房内走了出去,于助理从桌上拿好那些文件,跟在他身后,他们两人离开后,我坐在床上想了一会儿,忽然有些难过,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我妈参加完舅奶奶的葬礼后,第二天一早果然就回来了,一大早便坐在我床边唠叨着我这段时间腿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都心不在焉的回复着。
之后一个星期齐镜果然没再来了,病房内换成了我妈在守夜,林安茹和季晓曼来医院看过我几次,见我提不起什么精神,以为我是在病房内待久了,便提出要推着我出去转转,可我还是没兴趣,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心内思考一个极其深奥的问题,我想了整整几天没有把这件事情给想明白。
可直到有一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时,听见我妈正坐在房间内和我爸打着电话,嗲嗲的和我老爸描述这段时候他出差后她的状态,用了无数恶心之词来和我爸诉说完她的相思之苦后。
说到后面时,我妈叹息了一声说:“老周啊,你每次出差时间都挺久的,可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不见你在家,我心里老是空落落地,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空落落地,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我忽然明白了这几天的我是怎么了,我终于将那道深奥的事情想出了答案,我好像……喜欢上齐镜了。
我爸在外面出差了半个月回来后,在医院住了大半月的我,也出了院回家休养,而那段时间果然如齐镜所说,他再也不会来打扰我了。讲实话,我应该高兴,因为这代表我可以真正和他脱离干系,从此以后我们就陌生人了,我再也不用时时刻刻想着那件事情。
也不用担心,那件事情会被人知道。
可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我对他的怪与怨已经超过了对他的期待。
为了恭喜我出院,季晓曼和林安茹当天都来我家吃饭了,我们吃完饭后,林安茹和季晓曼待在我房间内,两人对一阵研究,我被他们看得全身发麻,开口说:“看什么?”扔向住才。
林安茹手托着腮,一脸福尔摩斯的模样,她说:”周宴宴,这段时间你可是低落得有些非比寻常啊。”
季晓曼在一旁也说:“比如今天吃饭时,我和你说三次话,你却在我第四次说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周宴宴,这有点不科学,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我躺在床上望着屋顶,动着一条唯一能够动的腿说:“我好像爱上了一个男人。”
季晓曼和林安茹同时一僵,齐齐看向我。
我没有理会她们大惊小怪,继续看着屋顶,万分忧愁说:“他在的时候我每天都很开心,他不在后,我每天都很失落,你们说,我这是怎么了?我是不是真的爱上他了?”
林安茹冲了过来,凑在我床边问:“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