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秀笑了,一挑眉毛也是带了一玩笑的意味,“所以姐姐你经常让豆丁给爹娘分享,主动让豆丁帮忙做一些小事情,都是为了让豆丁体会到大人的艰辛吗?”
元娘头,自然的认为自己的这种教育方式没有问题,更何况不是有穷养儿富养女的说法吗?
“嗯,钱财来之不易,不是说挥挥手便是能够得来自己想要的一切,这一必须让豆丁从小就意识到!”
白子凡叹了一口气,目光严厉的看着白秀,“秀儿,你还有心思同你姐姐说笑?你知不知道,现下我们正处于非常时期,当是如履薄冰,你的那些话看起来很有道理,却是很有可能让我们一家子陷入险地!”
坐在椅子上,几日以来都是有些提不起精神的白玉宝这时候有些阴阳怪气的说,“怕什么?不是有那个大齐国头号大奸臣罩着咱们呢吗?”
白子凡看着自己的儿子摇头,“唉!别管别人怎么骂曲不凡,他都算是咱们家的恩人!如果说因为咱们家给曲不凡带来了灾难,那就是咱们的不对了!”
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白玉宝神情非常的激动,“爹爹,与其苟且偷生,我真的认为还不如我们一家人去参加南边的起义,反了这个肮脏的朝廷!”
赵氏吓得睁大了眼睛,赶忙的走过来捂住了白玉宝的嘴巴。看到白玉宝终于是不想在说话的样子,看到白秀从门口左右看了看摇头表示没人,赵氏才算是放下心。
“大宝,你在胡说什么?你从小都没干过重活,怎么突然说出这种可怕的话来?再说了,那些反贼,已经是被朝廷派去了大批的人马去镇压!他们早晚都是保不住命的啊!”
白玉宝此时苦笑,曾经自己以为是可以用读书来改变自己的身份,却不想本身自己的身世就是有些见不得人!
“那又怎样?我们现在为了活命,就这样在一个大奸臣的名下做活,姐姐每日在他的府上看他的脸色起早贪黑的早饭劳累;咱们一家人每天这样给他做活赚钱,还要面临很多未知的危险!与其这样苟且偷生,受辱,我真的觉得还不如去肆意的发泄自己所有的愤怒来的痛快!”
元娘倒是有些惊讶,这自己在丞相府里的日子在别人眼中原来是如此不堪么?可是为什么自己反而怡然自得,觉得别有一番乐趣呢,难道自己是受虐狂不成?
没等别人说什么,白子凡已经是一拍桌子,从未有过的第一次对着白玉宝发脾气!
“闭嘴!你都知道什么?你当那些手无寸铁的乌合之众,能敌得过正规的军马?或者你觉得白白丢了性命,能够得到什么?你在这个地方呆的憋屈,爹爹理解,你别胡思乱想了,有那功夫帮帮你娘,或者你可以继续去读书。”
白玉宝只觉得听到了一个笑话一般,“呵呵,读书?爹您确定不是在说笑吗?我都已经是被皇上下令永不得录用的人了,读书还有何意义?”
元娘也是无语了,这个死心眼儿的白玉宝,认准了那个王家姑娘便是可以为了她而读书,认准了读书可以改变命运,便是一心想要读书。
“读书的意义只是上朝为官吗?刚才你不是还口口声声的说曲不凡是一个人人唾弃的大奸臣吗?那样的人你愿意同朝为官吗?你的读书只是为了丰富自己的学识,将来,或许你能够等到一个新的朝代来临!”
看到这个腐败的朝廷,凭着多年被历史老师磨破嘴皮子灌输的历史大事件,元娘自然是知道,这个危机四伏的大齐国恐怕是到了改朝换代的时候了!
抬眼,白子凡不满的摇头,“元娘,不要乱说话!小心隔墙有耳!”
这都是什么时候了,自己家人更是应当多多注意一些,别是再出了什么岔子了!
白玉宝却是从刚才的愤青中缓和了情绪,并且是带了些许惊喜。“不,爹,姐姐说的对!这真的是给我带来了希望!”
虽说是这些话从前所有人都不敢说,但是元娘这么无意中的说破,却是如同照亮了白玉宝已经是感到灰暗了的人生。
“希望?希望一直都可以有,只要你心中没有放弃,没有绝望!”
白子凡叹息。“白家世代的荣耀,一夕之间灰飞烟灭,我承受的岂不是更多?当他们在下面将我同另外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换了位置,当我被捂着嘴带出那个等待拉出去斩首的断头台下,我死死的看着那些亲人,他们含着泪光目送着我,却是不敢出声,生怕引起别人的注意,让我被发现。”
随着白子凡的话,一家人第一次知道当年白子凡逃出来的详细情况。白露姐弟同赵氏静静的,仿佛当真是看到了那些带着满腔深情目送着白子凡逃出生天,而自己却是终于可以含笑赴死的白家人。
提起当年的事,白子凡已经是目光悠远,仿佛是当真又回到了那个慌张、悲愤的时候,脸上的表情让人看了心疼,说出的语调都是如此的令人难过。“一路的走,我并没有看到他们被斩首的那一幕,我不敢也没有办法回头,我真的担心再回头,便是真的能够看到那血涌的场面,我怕,我真的好怕。我拼命的跟着拉着我的人跑,到了后来已经是闭着眼睛夺命狂奔一般,根本就是我在拉着那个人了。家人的记忆,我只停留在那些含着眼泪,含着希望的目光之中。”
平白的叙述,白子凡看起来也是激动。白秀哭了,这个平时看起来利落豪爽的姑娘,也是一个容易触景生情的性情中人,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