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文筝一哭,他心底那最柔软的地方就在揪着,凝视着她哭得一塌糊涂的脸,他居然又忘记自己有洁癖了……长臂一伸,神差鬼使的,他把文筝揽在了怀里。
这种时候,文筝最需要的就是一个温暖的怀抱,他竟这么自动送来了。
闻着熟悉的男子气息,靠在他结实宽厚的胸膛,文筝那悬在半空的心就这么安了下来,只是,翁杭之的衣服又遭殃了。文筝现在是鼻涕与眼泪齐飞,翁杭之胸前就不能幸免地染上一块。
略带粗糙的大手在她身后的半空停顿了一下,之后才缓缓落在她背上,轻轻抚着她,无声的安慰,让文筝的哭声渐渐小了。
翁杭之头疼啊,女人哭起来真要命,偏偏他还不知道怎么劝说。
好半晌,翁杭之才一声叹息说:“你手下留情啊,我一会儿还要去警局办事,不知道衣服还能不能见人了。”
文筝闻言,在他怀里怔怔地抬起小脸,这才发觉,他胸前的衣襟是湿的……
文筝吸吸小鼻子,浓浓的鼻音说:“对不起……我给你擦擦。”
现在文筝已经忘记这个男人不久前炒她鱿鱼了,因为此刻久违的温暖太令人难以拒绝。
文筝用纸巾帮他擦衣服,小手在他胸前乱捣鼓一通,结果却听到他沙哑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情绪说:“行了别擦了。”
文筝停下了动作,软绵绵地靠着他:“翁杭之……谢谢你。”
“谢我做什么,我到警局的时候,局长已经准备要告诉陈警官把你放了。”
“我……我知道,我的意思是,谢谢你在我最需要人陪的时候出现。刚才我在审讯室里,真的情绪很糟糕,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不知道该怎样才能度过难关。而你来了,我那时就突然明白,我真傻,遇到这种事,我应该首先想到给你打电话,你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文筝软糯的声音略带低哑,却有着别样的风韵,让人听得浑身发酥。
翁杭之闻言,眉宇间流泻出淡淡的惊讶,嘴角却是含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笑:“怎么你这么肯定我会帮你?两个星期之前我才炒了你鱿鱼,你不记恨我?”
“一码事归一码事,上次,证物被掉包的事,你不信任我,我很难过,但即便是这样,我也能肯定,刚才如果我打电话给你,你一定不会不管我的。因为我确实没有杀人,而你是最棒的律师,你不会看着我被警察抓的。”文筝在说这最后两句话的时候,红红的眸子都在发亮。
翁杭之心底某个坚硬的角落里,就这样被她柔软的话语敲开了一角,这一刻,他就知道,原来这段时间对她的惦记,是思念啊。而这份思念,是值得的,因为她是如此懂他,对他有着坚定的信心,坚定地相信着他是最棒的律师。
翁杭之低下头,双唇触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一点,含糊地低语:“你啊,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嗯?你说什么?”
“没什么……说说你是怎么进的警局吧。”
“我……是这样的,我最近接了一单生意,就是唐骏他……”
细细密密的声音,没有争吵和别扭,竟是出奇的和谐自然,抱着抱着就搂紧了,谁都没有松手的意思,也懒得去想别的,跟着心意走。
听完文筝的叙述,翁杭之也不得不感叹,她的“运气太好”了,随意接个生意也能出这么大的动静。
“对了,你怎么会在警局的?”文筝仰着脑袋,额头蹭着他的下巴,感受到他紧紧搂着她的腰,她心里泛起甜丝丝的感觉,很奇妙。
“我是受唐骏的父亲所托,从现在开始我就是唐骏的代表律师,代理这个案子。唐骏是在他父亲家里被抓的,警察从死者手机找到林涵的电话,林涵说下午她在家里,当时杨立波和唐骏都在场,三人闹起来,她被唐骏打了一巴掌之后走了,就剩下两个男人在屋子里,所以,警方抓到了唐骏。”
“原来是这样……可是,我也应该回警局去录口供是吗?因为我目睹了唐骏拿花瓶砸杨立波。只可惜当时我赶去的时候已经太迟。”文筝露出惋惜的神色,身为一个学医的人,她对生命有着比一般人更强烈的敬畏。
“杨立波脑后的伤口,是他的致命处,那里太脆弱了,被花瓶的碎片刺进去很深,即使你能很快赶到也不一定能救得活,所以,别自责了,在这件事上,你没有错。”翁杭之简单几句话就起到了很好的安慰作用,虽然听起来平淡,却是对文筝的肯定和鼓励。
文筝想不到他会这么说,得到他的理解和安慰,原来是这么的……舒心。
文筝擦擦眼角的泪滴,软软地说:“我跟你一起去警局吧,这件事我憋着也难受,如果没出命案,我就有义务为唐骏保密,但是现在出事了,我是目击证人,我必须说出来……其实刚才我是差一点就告诉陈警官的,现在回去说还不迟。不过……这样的话,对唐骏就很不利,你是他的律师,有了我这个证人,你会很为难的。”
翁杭之莞尔一笑,俊脸绽放出一朵惑人心魄的花儿。
“你应该明白,就算我是唐骏的律师,我也支持你去向警察所清楚你所看到的一切。至于唐骏有没有杀人,那是另外一回事。”
文筝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