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利包围郁依关的消息一传来,李世民一惊,拍着桌子站起来,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了自己的心情以后镇定地发布命令:“传令下去,高挂免战牌,不得与突厥军队正面交锋,严守城门,传所有将军到中军帐来。”
说完便先带着唐长瑜直奔城墙上视察军情,城墙上高悬着免战牌,李世民向下望去,只见景利横刀立马,威风凛凛地骑马立在军队最前,看见李世民和唐长瑜走上了城墙,景利扬了扬武器,用刀遥遥指着李世民,大声喊道:“李世民,你躲在郁依关里算什么本事,你枉受天下美誉,现在畏首畏尾,被打一次你就怕了,有本事你不要高挂免战牌,出来一战。现在我的军队已经把你们彻底包围了,你还是不要垂死挣扎了。”
李世民脸色暗沉,十分阴暗,没有说话转身走下了城墙,只命令看守好城门不得有误。
中军帐内,刚刚离去的四人又重新回到这里,已经听说了郁依关被景利围困之事,不禁愁云上眉梢,几人没了聊天的心思,都是眉头紧皱,表情严肃,静静等着李世民和唐长瑜回来。
李世民回来以后面色严肃,毫无表情,镇定的问道:“各位爱卿已经知道,我们唐军已被突厥军队包围,各位可有什么办法?”
一时五人也想不出办法来,只能沉默,李世民的眼神定在留宁身上,低沉的声音质问道:“留宁将军,你说山谷被伏击一事,是因为什么?”
留宁听了这话直视着李世民的眼睛,毫无畏惧地说道:“皇上,您说这话的意思是怀疑我了?”
李世民没有回话,而是转而把目光投向了唐长瑜,依照李世民的判断,唐长瑜刚才的反应说明了自己刚才说的话使唐长瑜都有所怀疑了,不然他不会不否认,那婉燕的推测也许不无道理。
唐长瑜感受到李世民目光的压力,又看向留宁,两人对视,唐长瑜看留宁目光坦荡,既不躲闪,也不暗含请求与辩解,唐长瑜选择相信,留彬想要替妹妹辩解,却被唐长瑜打断了,他直视着李世民说:“皇上,我知道您对留宁心存怀疑,可我相信她,她不会这样做。现在我们与其互相猜忌怀疑,不如想办法突围,这才是当务之急。 ”
李世民没再追究这个问题,可是心里的疑虑并没打消。
李世民与将军们继续议事,说到如何突围的问题,唐长瑜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计划,自己突破外面的重围,杀回长安去搬救兵。
可众人觉得这计划太过冒险,外面突厥重重包围,郁依关被围的连一只鸟飞出去都很困难,更何况是孤身一人突破重围,李世民没有同意,说还要考虑一下,让众人各自散去。
距离唐长瑜提出的突围计划又过了三天,郁依关下了冬天的最后一场雪,接着,春风便带走了最后一丝寒冷,天气开始慢慢转暖,可军营里肃杀的寒冷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终于,李世民下定决心接受了唐长瑜的突围建议,回到长安城去搬救兵,大家都担心唐长瑜的安慰,留宁最是不放心,一定要跟唐长瑜一起突围,唐长瑜自是不许,可李世民却毫不犹豫的答应了,留宁本以为自己还要多费一番口舌劝说,却没想到李世民会答应的如此爽快,唯有唐长瑜明白,皇上是因为并没打消对留宁的疑虑,是在借此机会考验她。不过这样也好,唐长瑜想到,只要自己保护好留宁,正好借此机会让留宁洗脱嫌疑。
留宁得了李世民的准许虽然开心,可更多地是面对大军压境的紧张不安,匆匆赶回去想要准备,走到门口却看到一只白色的信鸽卧在门前。
留宁走上前去捧起了信鸽,信鸽的左脚处受了一点点擦伤,右腿上竟然还绑了一张信笺,留宁打开信笺,上面写着注意唐长瑜动向七个字,留宁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自己认得的景利的笔记,军营中果然有内鬼!
可这个会和景利暗中联系又能得知军务核心秘密的人会是谁呢?留宁还没来得及想这个问题,才发现一个更为重要的问题,现在信笺在自己手上,信鸽停在自己门前,皇上的怀疑指向自己,这样岂不是这个内奸把所有的脏水都泼到了自己身上?
留宁不敢深想这个神秘人的居心叵测,赶忙回屋为信鸽包扎好放飞了他,又把信笺藏了起来,却不曾想刚刚的一幕幕全都落入了训营回来的唐长瑜眼中。
唐长瑜站在留宁背后没有出声,不知道她到底在干什么,直到远远看见留宁把信鸽放飞,而且这信鸽的左腿上似乎是绑了什么东西,唐长瑜心凉了,想起李世民的种种质疑,和那只飞走的信鸽,没想到自己如此信任深爱的女人竟然一直潜伏得这样深,悄悄地出卖着自己的一切。
唐长瑜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努力克制着自己想要大声质问留宁的冲动,又在军营里转了好几圈才回到屋子里,却看到留宁坐在床边发呆。
放走了信鸽以后,留宁在大脑里飞快地思索着刚才的问题,到底这个出卖唐军又算计自己的人到底是谁?留宁仔仔细细地盘算过每一个人,唐长瑜和赵楠从一开始就与景利针锋相对,而且两人从来刚正不阿是大唐的栋梁,不会是他们,留彬是自己的哥哥,自己哥哥的为人留宁还是可以担保的,留彬虽然平时给人很随便的感觉,可这种原则大事上绝不会含糊,楚楚与景利虽然认识却并不相熟,虽然中了景利的暗器也不能排除景利想要杀人灭口的可能,可是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