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李蔓还是将自己知道的事尽数说给李言听,看他脸色一点一点的冷却,她叹了一口气,劝道,“李言,你也别太怪许伯了,他也病急乱投医,这种时候,他一个孤老头,除了找我们还能找谁?”
“你是说得病的人就是那晚在县城遇到的?”李言关注的是这个。(
李蔓点头,旋即又道,“不过这人不是伤我们的那个,话说回来,那晚,要不是他,说不定我们都回不来。”
“可他们是一伙的,不是吗?你还敢继续留在这里?”李言疑惑的看着她,这丫头有时候很聪明,但有时候也迟钝的吓人,竟然在仇人的地盘待了一天。
“那要怎么办?”李蔓也是苦恼,“要不我们直接找那人谈谈,虽然我跟他只有两面之缘,可我感觉他跟伤我们的妖孽完全不一样,他看起来挺正直,挺温和的。铌”
包括,她今天手一抖,不小心扎到了他的脖子,他也没说什么呢。
“那要是谈不拢呢?再叫人发现了你女扮男装?你要如何应对?”李言反问。
李蔓直接被问住梵。
李言也吃的差不多了,直接放下筷子,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跟我走,至于许伯许婶那边,咱们另想办法。”
“可”就这样走吗?为什么她心里突然惶惶的呢。
就在她一闪神的功夫,李言已经起身,拿起她放在床头柜上的药袋,走过来,握住李蔓的手,“走吧,先跟我回家再说。”
“哦。”有李言帮她拿主意,李蔓只好听着,其实,心底里,她也不想留在这陌生的地方,也怕再碰到司徒青那个妖孽。
两人一起出了门,廊檐下挂了灯,即便是晚上,也将整个院子照的清清楚楚,好在这院子里也没住人,喜俏和环儿那屋灯灭了,想必也睡下了,因此,两人很快就出了院子。
只是,一出院子,其他地方倒是黑漆漆一片,李蔓根本辨不清方向,只紧紧的拽着李言的胳膊,有些担心,“这黑漆漆的,咱们能出去吗?”
“不怕,有我。”李言极其聪明,对地形方位几乎过目不忘,所以,即便是夜里行走,他也能很快找到出去的路。
有他这话,李蔓放心了不少,跟着他黑漆漆的也不知道到了何处,突然,远远的瞅见一帮人提着灯笼急匆匆走了过来。
李言忙抱着李蔓躲到了一处灌木丛后,大约此处偏僻,那些人从另外一条路绕了开。
尽管没被人发现,李蔓心口仍旧砰砰乱跳起来,紧张到不行。
黑暗中,李言握紧了她的小手,朝她微微一笑,“怕了?”
“嗯。”李蔓老实点头,这种半夜偷溜的行为让她感觉做贼似的。
李言伸手拍拍她的头,“不怕,穿过这片园子,再翻过院墙,就能出去了。”
“哦。”还要翻墙吗?李蔓很担心自己这小体格能不能翻过去,但李言也没让她多想,趁那帮人走远了,牵着她起来,就往前面走。
可刚没走两步,又有一些人提着灯笼从另外一条路上过来,里边还有姑娘的喊声,“李大夫,你在哪儿?快点出来。”
李蔓一听,这是喜俏的声音呢,“不好,他们发现我不见了。”
李言忙拉着她矮下身去,又猫到了灌木丛后,示意她别说话。
李蔓咬紧了唇,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这时,又听见人群里有人喊,“徒儿,这半夜的你去哪儿了?这可坑苦了我了哇,你可千万别有事啊——”
李蔓不由看向李言,用唇语,“许伯?”
李言眉头深锁,可都走到了这里,他才不想放自己的女人再回去呢,待这帮人走远了,他果断拽起她,“咱们走。”
“李言。”李蔓迟疑了,“咱们就这样走了,许伯喜俏她们会不会被迁怒?而且,我们连个字条也没留,万一人家还当我们出了意外——”
李言好笑起来,“咱们这是逃走,你还要留字条?”
“可?”
“走吧,这里的人不是什么好人。”李言并不关心许伯,能为他自己的女人不惜将他的女人拉下水,就凭这点,没将那老头劈成柴棍已经是客气。
李蔓听他声音冷锐,也没敢多说什么,好吧,先跟他回家再说。
可似乎是中邪了一般,他们刚起身走了两步,又有一帮人提着灯笼从侧面过来,又是喊李大夫,你在哪儿?
分明都是在寻找他。
可是,也奇怪了,几个队伍都找到了这边,却没有一个人提着灯笼往她这边照一照,甚至,许伯的那队人,从他们的灌木丛走过,竟然也没往里面多瞧一眼。
李蔓觉得这该是他们的运气么?可是这运气也仅限于此,因为每次等人一走,他们刚想离开时,冷不防又有一队人窜了出来,似乎就等着他们一出现,然后将他们逮个正着。
李言终于气闷的朝空气中挥了一拳,“走。”
他突然握紧了李蔓的手,带着她就往回走。
“干嘛?”李蔓疑惑。
李言声音清冷,“今晚走不掉了。”
“为什么?”夜晚很长,离天亮还早。
李言没有说话,只带着她快速沿着来时的路,再次回到了李蔓的屋子。
关上了房门,李言捧着李蔓紧张到煞白的小脸,安慰道,“别怕,就先住一晚,我再找别的机会。”
“可是——”看他阴冷而气恼的模样,李蔓很不忍,“要不咱们再等等,等到深夜,他们一时找不到说不定就不找了。”
怎么会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