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赵,”宋怀见他要走,连忙把他叫住,放下报纸,说道:“前段时间预约的那个医生,我让余管家带着夫人去看了,但进去之后那医生竟然说目前不方便接诊了,不管是加钱还是其他,怎么说都不行,你当时预约的时候他也这样吗?”
原来,那日赵钦帮宋夫人预约好看精神方面疾病的地方之后,宋怀便说找时间让余管家带着去就行了,接下来的事不用赵钦亲自办,可谁知就是这样却出了差错。
没想到那个医生不但难搞,而且还言而无信,怪不得虽然医术惊人却在大医院呆不下去。这唯一一件老爷子交给他的比较重要的事情出了问题,赵钦自然很过意不去,当下便跟宋怀说自己去诊所了解下情况再回话,说完开着车便直奔徐医生的小诊所。
徐医生诊所是在一栋居民楼楼下开出了个向外的门脸儿,正好徐医生家就住在一楼,人家在自己家开诊所,因此即便是居委会也管不到这里来。平时没什么人,即便有人,大部分也让性格古怪的徐医生给赶了出去。
性格不合者不接,不认同医生所有观点者不接,不愿意等待者不接,这是徐医生诊所一进门就能看见的牌子上写着的三条规矩,而实际上,真正不接的病人比这些还要多上更多,若问起原因来,徐医生全都能给你绕到这三条上来。
赵钦进屋的时候,诊所里除了三四个跟着徐医生学习的小徒弟和一个做杂货的护士之外,还有个穿着一身名牌的男人正坐在屋中间的沙发上,看样子不像是得病的,并且一双傲慢的眼睛在所有医护人员和赵钦身上滑来滑去,倒像是个找茬儿的。
“请问,徐医生在吗?”赵钦朝站在取药柜台后边的一个年轻医生问道。
那年轻医生好像认识赵钦,毕竟来这里并且让他师父愿意给其治病的人本就不多,眼前的年轻人算是一个,不过他并没有回答,只是暗暗地朝坐在沙发上的那个男人怒了努嘴,躲在柜台后边的手摇了摇,意思是“不能在”。
“你也是来找那姓徐的医生治病的?呵呵,”那男人冷笑了下,继续说道:“我劝你啊,还是回去吧,我已经来这第二次了,那姓徐的露了一面便跑了,有钱不挣是王八蛋,我看他是留着那点儿技术给自己治病呢吧!”
又是个被拒之门外的人,不过看他这种趾高气扬的态度,显然不符合墙上写的那三条,赵钦也不答话,只是笑了笑,这种人还是少理他,别到时候那喜怒无常的医生因为他的关系把自己的事也给推了。
自讨了个没趣,那男人鼻孔中发出一声闷哼,“我明天再来,大爷就不信,你这小诊所还能有什么能耐!我非叫你点头答应才算数!”说完,挂在胸口的黑墨镜一戴,起身就要离开,看见门口摆着个生了锈的水壶还狠狠地踢了一脚,骂道:“去你妈的!”
“牛什么牛?再牛不也得让我师父来给你看病?求人家帮忙还装的跟什么似的,走路都要横着走了!”那男人一走,刚才跟赵钦打了一通“哑语”的年轻医生便满脸厌恶地小声说道,似是害怕那人听见又折回来般。
第一次来的时候,好像听徐医生叫这个年轻人“欧阳”,而且这年轻医生人长得却是与这两个洋气的字匹配,眼眶深陷,眉毛比一般人低上很多,高高的鼻梁,跟混血人似的,只不知道“欧阳”是他的姓还是他的名。
“他每次来都这么闹?”赵钦淡淡地问道。
“可不是,这人是什么保安大队的队长,他们公司老板压力太大得了抑郁症,这不,比他亲爹得病了还紧张,今天还算是轻的,前几天甚至还跟小余打起来了,还是居委会的人出面才把他轰走,马屁精!”正在给一堆纱布消毒的护士愤愤不平地说道,而她口中的“小余”应该就是欧阳,原来他的全名叫余欧阳,倒是有几分血性。
护士这么一开头,剩下的几个医生也都纷纷嚷了起来。精神病患者的治疗和恢复需要的就是一个安静的环境,这样看来的话,徐医生没办法如约接待夫人的原因恐怕跟着闹事的男人有关了,算了算时间,也对的上。
皱了皱眉头,心里打算着什么,抬头则遇上了一双仿佛根本与这件事无关的淡定身影,那是一个坐在角落里抱着本大概跟医学有关的书正看的入迷的年轻医生,上次好像没看见过他,在一屋子人乱哄哄叫嚣的时候,竟然还能学习的进去,赵钦笑着点了点头。
余欧阳他们对赵钦这样客客气气的年轻人都很有好感,所以倒苦水似的借刚才那闹事的男人就说起了好多因为徐医生不给治病而不满意的人,赵钦只是微笑着听他们说,并没有做过多的评价。
“对了,徐医生今天究竟在吗?”他想把话题扯到正轨上,突然发声问道。
“我们也不知道师父在不在。”余欧阳装腔作势地说着,朝赵钦瞪了瞪眼睛,伸手指了下墙上贴着的“三不接”的最后一条,然后朝诊所后边住人的地方又指了指。
看来余欧阳也是好心,师父挑病人挑的那么严重,诊所的收入是一天不如一天,好不容易同意治的,可千万别再让病人家属跑了。
说不定现在那个古怪的徐医生就躲在暗处观察自己的表现呢,赵钦也是一愣,立刻明白过来余欧阳的意思,装作相信了他的话,笑着说道:“既然这样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就在这里等等吧。”
见自己的建议被很好的采纳了,余欧阳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