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赵钦这个时候正坐在书桌旁边写着什么,他的笔速很快,一行字瞬间就从头写到了尾,不过不知道是他的字体连笔太多还是怎么回事,那些纸上的字竟完全不像汉字。
宋意龄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路,警觉地将那张写满东西的纸叠起来,塞到外套兜里。
“谁啊。”装作无所事事的样子,赵钦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打开门,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穿着熟悉的粉色家居服的宋意龄,同时,她的手上还提了一个小小的药箱,那药箱竟然也是粉色的,看不出来这个平日里坚强傲娇的大小姐,还有这么多小女生的爱好。
赵钦笑了笑,神色中带着一丝放松,闪身把门口的路让了开,示意宋意龄进来。
其实她早就想来的,但想起自己一个大小姐的身份,不便对一个保镖这么关心,况且她也的确怕被爸爸知道,从而对赵钦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一个人躲在房间有那么多有意思的事情做么?”
她提着小药箱走了进来,眼睛却假装随意地朝赵钦那只受伤的手看去,这种伤对于赵钦来说是家常便饭,久病成医,他自己给自己包扎伤口的技术都已经是专业水准了,所以宋意龄现在看到的是一个已经被整整齐齐缠好的“木乃伊手”。
心中一阵莫名其妙的失落,还以为他一个大男人不会照顾自己呢,宋意龄雪中送炭的计划失败,不高兴的感觉就瞬间显露在了脸上,眉头一皱,小嘴委屈地嘟了起来,没等赵钦回答她的问话,径直就要往门外走。
从她站在门口的时候赵钦就已经知道她是来干什么的了,之所以没挑破,就是为了看她这副好笑的样子,这女人脾气变的太快了,一个眼神不对就站不住了,还好赵钦还站在门边没动,见宋意龄要走,也不忍心辜负人家好意,闪身一挡,“怎么就要走?”
明知故问!人家根本就不需要你来送好心,看来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宋意龄想到这一层,赵钦的每句话每个表情在她看来都成了对她的嘲笑,于是恼羞成怒,没好气地说道:“我是大小姐,想走就走,要你管?让开!”
大小姐的脸像夏天的天气,赵钦心中无奈地摇摇头,女人啊,真是难哄,他故意触怒宋意龄似的,并不让开,而是继续不知天高地厚地问道:“不让开又怎样?难不成你还打我?”
像这样找打的人还真不多,赵钦满脸贱贱的样子,很痞地坏笑着,俯视宋意龄那已经气的有点微红的小脸。
又羞又气又无能为力的宋意龄想都没想,小脚一跺,就真的抬起手来朝赵钦打去,像她这种力道,对赵钦来说根本就是挠痒痒,可谁知赵钦却偏偏用自己包满了纱布的伤手来挡,当宋意龄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一只纤纤玉手结结实实地拍在了赵钦的伤口上。
“呃……”赵钦吃痛,闷哼了一声,并且好像真的是疼痛难忍一样,他用另一只手死死地攥住伤手的手腕,整个人虾米一样,弯了下来,他低着头,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从那声闷哼来看,应该是非常非常痛才对。
宋意龄整个就被唬住了,刚才还尽是红晕的脸转眼就变成了白色,一双大眼睛呆呆地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道歉,焦急地扶着赵钦的肩膀说道:“你、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要打你的,说了让你躲开的嘛……”说着说着,小嘴一撇,似是委屈的就要哭了。
最怕的就是女人哭了,赵钦知道自己又玩儿大了,连忙站起来,但还是苦着脸,抱着伤手,时刻注意着宋意龄的表情说道:“现在你的小药箱就派上用场了。”
“噗嗤”,眼泪已经急的掉下来的宋意龄,瞬间又被逗笑了,梨花带雨搭配雪消冰融,同时在这个本就很美的女人脸上出现,还真的让人心里痒痒的。
“早知道就不管你。”嘴里虽然这么说,但手却扶着赵钦来坐到凳子上,她自己坐在床脚,打开小药箱,拿出剪刀,小心翼翼地准备给赵钦将原来的纱布剪开。
显然宋意龄根本就不擅长这种工作,光是剪纱布就弄了整整半个多小时,一边剪还一边停下来看看赵钦,问他会不会疼,笨拙的手法倒是极为可爱。
还好她遇见的是赵钦这么一个比关公还坚强的病人,曾经在没有麻药的状况下,他亲手用刀子将肉剜开,然后拿手指直接自胳膊上抠出枚子弹来,所以当宋意龄将他的手再次包好并且贴心地在上边绑了个蝴蝶结之后,赵钦都已经快睡着了。
那应该可以算是宋意龄从小到大做过最提心吊胆的一件事了,当她抬起头充满成就感地看向赵钦的时候,发现赵钦竟然已经睡着了。
这个人还真是奇怪,刚才还喊疼,现在就睡着了,心中升起一阵异样的感觉,宋意龄看着赵钦微微地笑了一下,那笑容中的暖意若是有个镜子让她自己看看的话,恐怕都会觉得吃惊了。
转身轻手轻脚地将小药箱重新收拾好,然后几乎是脚尖着地,轻轻地走出了赵钦的房间,当房门关注的一瞬间,宋意龄才突然有种大功告成的满足,靠在赵钦门边的墙上开心地笑了一下,长长出了口气,这才轻盈地迈着步子离开。
而门内呢,原本坐在凳子上的赵钦已经站了起来,原来刚才他是在装睡,为的就是让宋意龄包扎好了之后尽快离开。
千金大小姐不会是真的对自己有意思吧?赵钦皱着眉头想了想那天吃午饭的时候宋意龄当着宋怀的面对自己告白的事,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