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找茬儿的不止那娘娘腔一个,“嗖”地一声,利器破空的声音便从东北方向处的黑暗里响了起来。
眼中精光一闪,躲都没躲,右手呈剪刀状,轻轻松松在空中一夹,那冲着他太阳穴袭来的碎玻璃片便安安静静地停在了赵钦的两指之间。
余光过处,又一个黑影站了出来,看来今天不好好收拾收拾这些人,接下来几天就别想安生了,“一个一个来不嫌麻烦么?干脆一块儿来吧。”他的话中充满了血淋淋的杀气,身上的冷风也让刚才还阴暗非常的牢房内变的更冷了。
他猜得没错,不服气的人真的不止一个,瞬间,**个黑影儿就从阴影里现出形状来,每个脸上都凶神恶煞的,倒也不是想为娘娘腔打抱不平,他们才没这种觉悟,而是看不惯刚来的人就如此嚣张。
“小子,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儿?打架死个把人是常见的事,现在后悔还来得及,省的到时候连叫救命都没人搭理你。”朝赵钦扔碎玻璃的犯人眼睛上有条刀疤,致使右眼已经完全看不清东西了,在光线不足的情况下,那张破碎的脸随着嘴动不停颤抖,显得异常诡异和恐怖。
赵钦脸上露出邪邪的笑容,黑鹰特种部队的人面对全副武装的恐怖分子都照收拾不误,更别说这些手上连把刀都不趁的罪犯了,惨叫声不断,**撞击在墙上和床上的声音也接连发出,如狼入羊群般,赵钦手脚不停,张震在一边儿看的眼睛都直了,临死前还能认识这么厉害的人,他深深觉得自己这辈子值了。
仅仅是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张震还没看够呢,那堆想找赵钦麻烦的人就都已经横七竖八地躺在了地方,不是捂着肚子就是捂着脑袋,还有个腿断了,伸都伸不直,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痛苦的像快死了似的。
跟他打?不是找虐是什么?既然都判刑了,老老实实等待接受法律的惩罚就好,干嘛还给自己找不痛快。
赵钦拍了拍身上的灰,踢了一脚躺在地上的刀疤脸,说道:“还打么?”
“不敢不敢,大哥饶命。”刀疤脸忍着痛从地上爬起来,跪在地上结结巴巴地讨好赵钦,说着还从兜里哆哆嗦嗦的往出掏烟,那烟已经全都揉皱了,好不容易挑出根完整的,递给赵钦,又恭恭敬敬的点好。
缓缓地吸了口烟,朝张震那边偏了偏头,说道:“给这位兄弟也来一根儿。”没办法啊,打不过人家就得听话,刀疤脸眉头都不敢皱,连忙赶紧又找出根烟给楞在一边儿的张震点上。
哎呀,这可真是了不得,赵钦的形象在张震眼里就像英雄一样,那张胡子拉碴的脸上除了震惊就是震惊,不过让他没想到的还不止这些。
“唉……年纪大了,活动活动就喘,本来还想躺会儿,现在倒好,连床也铺不动了。”赵钦往不知是谁的床上一靠,一边儿抽烟一边儿揉脖子,夸张的程度连张震都有点儿看不下去了,一个男人,哪儿那么矫情。
可还真有买账的,刀疤脸没反应过来,早就有人跑他床边给他铺床去了,甚至还有人不知从哪儿翻出点茶叶来,给赵钦端来了一杯热腾腾的茶水,恐怕孝敬他们爹妈都没这样,但该低头的时候还是得低头,谁叫人家厉害呢,这种地方,有拳头就是老大。
虽然挂着总局局长的名头,但年过五旬的李局长已经很少过问公安总局的事情了,只是遇到非常大的案子才靠自己的经验和能力帮助一下年轻人,用他的话说,世界是年轻人的,他们这些老头子还是退居幕后比较好。
一壶普洱茶,一盘只加了木糖醇的茶点,三四块儿的样子,李纪周就能在书房里舒舒服服地躺上整整一个下午了。氤氲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前段时间宝贝女儿李佳音说工作比较忙,得过几天才能来看他,正好,有道杏仁豆腐,专门请了老北京的厨子来做,很好吃,到时候一定要让佳音尝尝。
他心里正盘算着,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李纪周皱了皱眉头,闭上了眼睛,想着忍忍就过去了,谁知那电话铃声却一直不断,脑袋里嗡嗡直响,都快炸掉了,终于他站起身来,欠身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宋怀?”他有点儿惊奇的忍不住出声说道。
他跟宋怀是老战友了,但从服役结束之后,两个人就很少再联系的,想当年两人可是部队中最亲密的战友了,宋怀是李纪周上铺的兄弟,怎么今天突然想起自己这个老战友了?李纪周觉得事情定然没那么简单,接通电话后连忙问道:“老宋,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老李,别来无恙啊,你这个大局长,也没时间来看看我这个小老头儿。”毕竟是好久都不联系了,一上来就让人家帮忙办事,宋怀还是觉得有点儿开不了口,所以见问也就委婉了一下。
无事不登三宝殿,虽然只是义务兵,但两三年的时间天天泡在一块儿,宋怀的脾气李纪周还能不明白?他向来都是不聊废话,因此打个哈哈,笑道:“行啦,老宋,有什么事就直说,别搞那花花肠子,算来你家宝贝女儿也大了,怎么着?是不是打电话告诉我该给意龄包红包啦?”
兄弟两个生的都是闺女,也算是有缘,李佳音跟宋意龄只差两岁,勉强当了个姐姐,除了这件事,李纪周暂时还真想不起宋怀找他会有什么正经事了。
“我家里有个孩子啊,不知道什么原因,被你们分局给扣下了,虽说只有一个星期么,但我知道,那孩子老实,怕是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