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哼一声,抬起下巴不满地道:“杖责二十哪里够?这些个宫女折腾了我半天,拉出去杖毙才解恨呢!”
没想到萧鼎只是讳莫如深地一笑,一挥手:“来人啊,将她们都拉出去杖毙了!”
云青岚闻言,掩唇一笑,脸上全是志得意满。而见此一幕的一众老臣们可不乐意了,其中一个谏议大夫立刻出列,义正言辞地道:“为人君者,应当怜悯众生,岂可为一女子便将无甚过错的宫人们处死,皇上,这不合礼法!”
“皇上,此举万万不可呀!”
“如此娇蛮任性,无规无矩,皇上,她实在当不得后宫的表率,又遑论封妃啊!”
云青岚得意地看着萧鼎那张冷酷俊美的脸,笑着道:“为君者,只要喜欢的,又有什么不可?皇上只要宠我一天,我便要随心所欲,皇上,您说是吗?”
此言一出,更是惹得群情激奋,沈长笑却是一脸痛惜的表情,仿若不肯相信云青岚竟是这般残忍之人。而一旁的侯渊却是低着头,嘴角浮起一抹醉人的笑意来。
云青岚很乐意看到萧鼎吃瘪,她就不信,如今她这般惹人厌恶的嘴脸,他还能如愿封她为妃!
然而,萧鼎总是会出人意料,只见他满目深情地看着她,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轻声道:“自是如此!”
如此一来,众人交头接耳的声音更大了,无数言官出言劝阻,萧鼎却神色不变,只静静地看着她,而她自然学尽师叔勾人的本事,对着他笑得风生水起。
罢了,这萧鼎年纪轻轻便做了这大周的天子,抗压能力不是一般的强,如今这一局,她便认输吧。
莫公公亲自宣了封妃的圣旨,这卷圣旨自是那日她看过的那一卷。
莫名其妙接了旨,又莫名其妙成了皇帝的新妃,云青岚面上倒无甚表情,只是萧鼎眼底的笑意却慢慢弥漫开来,让那张冷酷的脸显出了几分别样的温柔。
当晚,便是新妃侍寝。
云青岚任凭摆布地让人沐浴、熏香、净面、绾发,此时着了水色纱裙的她竟别有一番婉约之情。
她微微转头,看了看殿里燃烧着的红色喜烛,心想:去你的岚妃!没拜堂就鸟都不算!而嘴上却说着:“冯娟,去把灯芯拨亮些,把香炉燃得旺些,一会儿皇上来了,心情才会更好!”
冯娟只道她一心讨好皇帝,便满脸高兴地去照做了,然而,等了许久,却不见皇帝露面。
那一边,萧鼎在御书房勃然大怒,他重重地将述陈江南水患的折子丢到宰相、新科状元在内的一众文官面前,怒斥道:“水灾发生了这么些日子,你们竟隐而不报,如今事情闹大了才肯让朕知道,朕看你们是活腻了!”
新科状元侯渊踏前一步出列,冷静地道:“皇上,如今当务之急是制定出治水良策,让百姓少受苦难啊。”
萧鼎闻言,只得暂时压制了怒气,和众臣讨论治水良策。等他忙完遣散众臣的时候,已经是子时。
想起今夜新妃侍寝,他按了按眉心,颇为疲倦地问道:“岚妃在做什么?”
莫公公赶紧回禀道:“岚妃早已梳洗沐浴完毕,在奉阳宫静候皇上。”
萧鼎闻言,眉头总算舒缓了几分,他一摆手,利落道:“摆驾奉阳宫。”
此时,一个宫女灰头土脸地跑来,哭着大喊:“皇上,不好了!奉阳宫走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