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君邪…一定不能有事!
她到了别院,险些踉跄摔倒,但丝毫不做停留,猛然冲进屋子里。
放眼大厅,没有!
走到屏风后,没有!
顾长歌只觉得太阳穴两侧的位置,突突的跳,她咬紧唇瓣,一步一步,走向地道所在的方位。
害怕,不安,惊慌,无助。
她深吸口气,打开地道的门,钻了进去。
在狭小的地道里,她什么都没想,脑中一片空白。
等到了地道深处,宽阔的密室,看见墨君邪斜斜的靠在床头,单手撑着脑袋看书时,她忽然很想哭。
顾长歌跑过去,扑到他身上,让墨君邪始料未及。
他揉着她的头发,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乖,我没事。”
顾长歌只是吸鼻子,在他身上蹭眼泪蹭鼻涕,蹭了大半天后,抬头红着眼眶问他,“你是什么时候来这里的?墨明煦下午来…我不在家…我以为……”
墨君邪打断她笑着哼,“就他那点心思,到跟前还不够看的。昨晚败兴而归,他肯定不甘心。墨明煦我清楚他的性子,这回还没死心,他认定我还活着,就会想方设法把我找出来。”
“我不会的!不会让他得逞。”顾长歌抱紧了他。
墨君邪在她额头亲了口,“跟我斗,他还嫩。你放心好了。”
“那你是……怎么来这里的?”顾长歌问。
“让暗卫把我送进来的,你前脚刚走,我就进来了。后来墨明煦来找人的时候,动静很大,我听得一清二楚。”
顾长歌没听清后面的,只想着,没事就好,没被发现就好。
二人重新回了房间,聊起下午回顾府的所见所闻。
五房被顾长歌送到乡下的一个村子里去了,大房从顾鸿信的死里面缓过劲儿来,果然开始收拾五房,不料五房被送走了,气得不轻,却也无可奈何。
听说最近是在忙碌着和娘亲人联系,看看能不能再挽救挽救顾相思的太子妃之位。
二房说是娘家病重了,带着儿子女儿都回了江南娘家,归期未定。
好好的一个顾府,成了如今的这副样子。
顾长歌虽然不怎么喜欢,但习惯了的事情,忽然改变,忽然苍凉,总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悲观感。
“长生呢?”墨君邪忽然问,“黎城学院今年应该是上不了课,我想让长生替我去军中做点事。”
顾长歌看向他,“什么意思?”
“先帮我打理着军中的事务,早就跟你说过,交出去的兵权,只不过是本就属于朝廷的那部分,本王手中,自然还有别的兵,谨防的就是……”
他没说下去,顾长歌却懂。
虽然一直知道有手足相残,兄弟阋于墙,但却一直不敢相信会发生在自己身上。顾长歌接过话音,“好啊,让他先帮你打理,等鬼医帮你解了毒,你再回去。”
“嗯。”绪,其实他并不怎么看好鬼医。
能不能解毒,能不能再回到军营里去,还是个未知数。
“你过几天和长生说说这件事,我没死的事情依然要隐瞒。”墨君邪吩咐。
“我明天就跟他说。”
顾长歌说到做到,第二天就找顾长生叫过来,把墨君邪交代的事情,给他说了。
不过,她说是翻到了墨君邪以前的书信和信物,被无浪告知后才得知的,问顾长生,愿不愿意去军营,和那群士兵混在一起。
“愿意!”顾长生就差没有跳起来,“当然愿意!天天在城里,和那群公子哥打架赛马,玩都玩腻了,他们都不是对手!姐,我真的非常非常愿意!啊啊啊啊,姐,你真是太好了!我爱死你了!”
顾长生的反应,在她意料之中。
看着他恨不得一蹦三尺高,顾长歌在他脑门上敲了个板栗,“让你去可以,不过我要跟你说几项注意事项。”
“姐,你说!”顾长生立马立正稍息,十分严肃正经的看着她。
顾长歌:……
她瞪了他一眼,顾长生大狼狗一样的吐吐舌头,把她逗笑,又立刻板起脸来。
顾长歌再度无语。
“第一,这件事不能声张,只能你知我知,因为军队,不是大良的军,是墨君邪的军,是我的军,是你的军,如果被别人知道了,那就等着被砍头吧。”
顾长生的嘴巴张大,几乎能塞下一个鸡蛋。
“姐……”他难以置信的道,“这是我们的兵?”
“嗯。”
顾长生脸色更严肃了几分,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本想报效国家,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但如果报效国家和保护顾长歌冲突,那么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保护顾长歌。
“我谨记在心。”
“第二,去了之后好好学习,好好锻炼,我要看到你的进步,我要你强大到足够保护我,足够保护你所爱的人,足够保护你脚下的这片土地,足够保护你所执着的一切信仰。我要你坚定、坚持、坚韧,坚毅,我要你无所畏惧,又要你有所敬畏,我要你杀伐果断,又要你心怀慈悲。”
“好。”
“第三,活着等我。”
顾长生握紧了拳头,不再像往常那般话痨,而是漆黑的眼睛,定定的盯着她。
“活着,等你。”
顾长生当天晚上就出发了,下午回府收拾了东西,跟董流烟告辞,说自己要去帮姐姐办件事情,董流烟没有多加阻拦,叮嘱他小心,记得写信回来。
顾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