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我跟前,虎头一把抢过我手里的砍刀,我本以为他要帮我抵挡烂尸,结果这小子直接饶过我和季当千,撒腿就往岩洞的深处跑。任凭我在后面如何叫骂也于事无补。不过我这么一吆喝,倒是把季当千给惊醒了,三个人中他手上最重,肋骨都被老东西打断一根,要不是我扶着他,他连站都站不起来。
他先是看了看满头大汗的我,又转身看了看紧追不舍的尸群,立刻明白了什么:“赵文军,你松开我!我不用你管!”说着话,他就开始挣扎。
我低喝一声:“别乱动!我虽然不知道你背后的故事,但我敢肯定,你小子卖镀金婴尸肯定是为了救什么人!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那个人考虑!”我之所以这么肯定,是因为镀金婴尸对季当千非常重要,如果不是有什么绝对性的理由,他是绝对不会卖掉的。
我这话似乎戳中了季当千心中的痛楚。他沉默了片刻后,眼神复杂的看着我:“我明明是你的敌人,你为什么还要拼死救我?”
我冷笑一声:“你也太高看自己了,虎头才是我的敌人,你只不过是虎头的马仔罢了。”
季当千先是一愣,随即叹了口气,感慨道:“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你总能创造奇迹。”
“为什么?”
“因为你是个山炮。”
山炮是我们这骂人的话,大体意思跟‘’、‘2b’有异曲同工之妙。其实不光他这么骂过我,张坚强、张艳、秦教授,都曾不止一次的说我是山炮,觉得我总是干出一些常人无法理解的事。可偏偏地下世界。用‘常人的思维’根本无法揣摩,反倒是跟我这种‘山炮’头脑很搭配。
说话的功夫,尸群已经离我们越来越近了,就在这档口。我听到张坚强的大喊:“老赵,快点!”
我往前一看,发现我俩距离岩洞出口只剩十来米,张坚强正站在洞口冲我招手。我拼劲全身力气,拖着季当千加快速度,一头冲出洞口。与此同时,张坚强和虎头一起用力。推动旁边的一块大石,将岩洞封住。
尸群的嚎叫声不断从岩石后面传来,却无法再前进一步。
我近乎虚脱的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直到脱险,我才感受到屁股上传来的丝丝阵痛,用手一摸,屁股上尽是鲜血,赶紧撅起来给张坚强看看。说是屁股上有两个核桃大小的血窟窿,肯定是刚才逃命的时候被烂尸叼了两块肉。
就在我为屁股上的伤口发愁时,虎头突然跑到我面前,气喘吁吁道:“赵文军,快把你的蛇药拿出来。”
虎头这家伙可比我惨多了,他是昏迷的时候被烂尸给咬醒了,身上至少十余处伤口,就连脸都被咬掉一块肉,他能撑到现在,也算是个汉子,不过我却没有丝毫怜悯,因为大兴安岭最不缺的就是‘恶大汉’。
我漫不经心的瞥了他一眼,冷笑道:“现在求着我了?刚才在岩洞里,抢我刀,拿我和季当千当挡箭牌的事你忘了?”
一听这话,张坚强火了,怒骂:“虎头,你的臭德行真是一点都没变!”
虎头早就被烂尸给咬急眼了,他现在脑子里唯一想的恐怕就是‘活命’,为了活下去,他什么事都干得出来!面对我们所有人的横眉冷对千夫指,他没有丝毫在意,反而瞪着眼,发着狠:“少特么给老子废话!老子就算是死,也要拉着你们当垫背!”
“艹,你说啥!”张坚强的脾气急,听到这话,火气蹭蹭往上冒,说着话就要动手干他。
现在虎头受了这么重的伤,我们合力的话,完全可以擒住他。可问题也来了,这家伙现在就是个濒死的野兽,轻易碰他只会被他反咬一口。我们已经够惨了,我可不想这个时候再把精力都放在虎头身上。
我和虎头对视了一会儿,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我们现在已经弹尽粮绝了,尸毒,没得解。”
一听这话,虎头当场就炸了毛:“放你的屁!你当我是三岁小孩那么好糊弄?你也被那些烂尸给咬了,肯定留着什么后手解毒,你最好把你的底牌亮出来,否则别怪我跟你们来个鱼死网破!”
能走到这一步,大家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没人会被他吓住。我冷笑一声,跟他解释:“能解尸毒的东西,无外乎糯米、蛇药、山心井水、以及马蹄草。”说着话,我把空葫芦扔到他脚边。
虎头捡起来摇晃了几下,里面只流出一滴蛇药,他像是如获至宝般,赶紧用舌头舔干净,末了将葫芦摔得粉碎,妥协道:“那我们怎么办?”
我心想,你刚才牛b了半天,这会儿还不是得低三下四的求我拿主意,何必呢。
《山中奇录》记载,尸毒分很多种,其中僵尸之毒最凶烈,一旦被僵尸咬伤,尸毒半个时辰便可跑遍全身,两个时辰就能尸毒攻心,四个时辰完全尸变。而且僵尸的毒最难解,只有蛇药、山心井水能解,糯米和马蹄草的效果比较弱。其次,荫尸之毒、行尸之毒,不过遭遇到荫尸的时候一般都不会有机会尸变,因为荫尸这种东西邪性太重,会把人直接给咬碎。至于我们遭遇的烂尸,时隔千年,ròu_tǐ已化,已经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尸’更像是怨灵,所以它们的尸毒是比较弱的,我估摸着尸毒的潜伏期会很长,暂时是不会影响到我们。
这会儿,周碧莹也缓缓苏醒,揉了揉脑袋,有气无力的坐起身,见我们全都坐在地上,闷不吭声,察觉到气氛不太对,就问我:“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