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陶护士的赞扬,她却感到诧异,不知她为何冷不丁冒出这么个评价和建议:“美术那可是需要天赋的,我哪里有美术天赋表征的……”
小陶护士有些失望,毕竟是学过美术专业的人,居然对美术如此淡然陌生,可见她被失忆带来的损伤多么刻骨铭心。
“也许……”她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丝灵念:这也许不见得是一件坏事!但愿吧!
俩人坐上公交,又转乘三轮,一路扬尘,终于到达一处僻静如公墓的地方,嗅嗅身上,一股尘土与汽油混合的怪味儿,三轮摩托车师傅收钱挺专业,他的收费标准肯定是以貌取钱,短短一段路程,居然要三十元。
哇——师傅,这么贵?卓越大叫,吓了师傅一跳,师父阴险地笑笑,俩眼珠子很不老实:“要不是看到你俩长得这么漂亮,少50元拿不下来……”
这么偏僻怪异的地方,俩女人也不敢与一个老头以二对一,只好甘愿挨宰,眼前一亮,一块白色的已经退漆的牌子上赫然写着:青松坡精神疾病治疗康复医院。
牌子上的字显然经过重喷,与牌体极不相衬,葱葱郁郁的松柏林中,茂盛的杂草与巨石相互遮掩,这里是个死火山口遗址,黛黑的火山石随处可见,火山口堆砌的岩坡,呈现美丽的螺旋纹图案,这里肯定是一处令画家惊叹叫绝的境界啊!
山坡的另一面,是一处风水宝地,墓群既隐秘又堂而皇之地穿插其中,犹如尊贵的盛世君王傲视天下。
“这么幽静,院长也会疯的……”卓越手指扣着铁门,半天才从传达室里传来一声**般地喝问。
“是哪里的?找谁?”
“大爷,开门吧!找一个年轻的,刚来的楚江童……”小陶护士料到提名字也没有用,病人无数,传达室老人只管挣那几百块钱工资和炖他的山泉水泡劣质大叶茶。
老头边说来了来了,边打开侧门。他长相真老,看不出是七十岁还是九十岁,一条袖子还没套上,老头眼珠极小,看不到眼球,更看不出是睁着还是闭着,看来老头脾气挺急:“楚江童,你们来接他吗?”
“噢,我们先来看看他……他在哪里?……”小陶护士见卓越表情冷淡,便觉愧疚,自己要热情些,不然怎么对得起他。
“哎哟!”老头眉头一会儿锁一会儿松,眉间仿佛缝了一条松紧布儿。
他先带俩女子进自己的传达室,手指房顶,那儿有个露天的洞,盆口一般大,他嘴唇凸翘着,发出惊叹地响声:“看看,这就是那活猴的杰作,那天我就说他了两句,好家伙,明明天气预报里说没雨……”
卓越哏儿哏儿地忍不住笑得直岔气,她记着楚江童在医院里就培养了这么个爱好。小陶护士掩口笑着,忙说:“对不起,对不起大爷”。
楚江童呢?
老头想了想,这个点嘛——肯定在公墓群里唱《国际歌》,你们若有兴趣,也去听听,不过得有胆子。
精神病院怎么设在这么个地方?当初的意向构划者肯定是个艺术家。
俩人可不想去公墓群,先去办公室里坐坐吧!
接下来,上午十点,应该是楚江童唱傩戏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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