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霸回去后便没有再出来,而是把银两交给了山娃子拿出来牵马,自己却就在内院中闲耍,目的则是怕万一单雄信出来自己好截住他,果不然,单雄信随着两条汉子从厅内走出,身后还跟了单伯和两个妹纸。
想必其中一个便是窦线娘,而另一个则应是二贤庄三小姐单盈盈了。
“宇文兄弟怎一人在此?”单雄信见宇文霸独自在内院中转悠,心中暗笑,我道你真能不动心,这不还是偷着跑来看这窦线娘了吧,说完又瞄了眼窦线娘。
窦线娘是何等聪明之人,立刻便明白了个七八分,那看向宇文霸的目光不由显出一丝的鄙视来。
男人就知道喜欢女人的这副皮囊,要是我窦线娘只是一平凡丑妇,难道这汉子还会在此地候着只为见到我么?
窦线娘脚步未停,走过宇文霸身边时连瞧都没有瞧一眼宇文霸,单盈盈也是冲着宇文霸撇了撇嘴,宇文霸心平气静的冲两个妹纸显出丝淡然的笑意来,全无半点不快,然后朝着单雄信那略显尴尬的脸轻摇了摇头,笑道:
“刚才在闲厅见庄外有一老者和一汉子卖马,与之说了价钱,回来叫山娃子拿钱去牵马了,一时闲着便在这院中赏花看菊,单二哥这是要送贵客离开了么?”
我说兄弟,你就别不好意思了,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这又不丢人。
单雄信在心中这样想着可没敢这样说,只是以一副大家男人都懂的表情扫过宇文霸便跟上前去了。
窦线娘更是在心里冷哼了一声,不但是个好·色之徒,甚至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这样的男人······窦线娘忽见眼前一个年轻后生正牵着一匹马过桥而回,水塘外稍远的地方柳树掩映中正有一个老者和一个汉子的背影匆匆的离去,不由一楞,难道那个什么宇文寨主果真没说谎,人家是真的在内院中赏花看菊?
不知为何,这一瞬间,窦线娘心里竟然感到了一丝的失落来,奇怪,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怪异感觉?
其余几人也是不由纷纷回头望向还在院中‘赏花看菊’的宇文霸,眼中都含了一丝的歉意,因为刚才他们所有人都是这样的一种想法,就连单盈盈也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果真买马!”单雄信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很对不起宇文霸似的,赫颜的回头瞄了眼宇文霸,此时见山娃子已走近,拦下道:
“这马多少价钱?”
“哥哥给一百两银子只说让俺去牵马。”山娃子没想到单雄信这个九省绿林总瓢把子竟然对自己轻言细语的说话,显得有丝激动,面上表情更是兴奋的很。
在上山之前,自己就是一个讨饭的,若不是在山上遇到这样一个好寨主好哥哥,哪有自己今日的威风!
单雄信点了点头,轻拍了山娃子肩膀一下,道:
“去吧。”
山娃子更是亢奋的要死,一张脸涨得通红,狠狠的点了两下头,牵着马往院中而去的脚步都有点苍乱,单雄信把几人送到庄门前,庄内弟子将早已备好的马匹牵了过来,窦线娘翻身上马,再次跟众人作别后,不由回头越过庄门朝内院望去,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怎样,刚好宇文霸的目光也朝庄门望了过来,两人在这一刹竟然都将对方的容颜看了个明明白白。
窦线娘脸不禁一红,却见宇文霸面含微笑的朝自己轻轻遏了遏首,然后便又调转开了目光去,那么的随意,那么的自然,窦线娘一见宇文霸的表情心中更是不知是什么滋味,莫说人家在院中不是专为等着看自己,就是此时无意的瞧见了自己还依然是一副淡然的表情。
唉,自己先前真的是太过于鲁莽了!
说也奇怪,窦线娘这个从来不知自责的人此时竟然会三番四次的在心中为自己对这个陌生汉子刚才的无礼而自责起来。
“线娘,我们该上路了。”旁边来接窦线娘的一个汉子不由皱起了眉头,也再次回头往院中瞧去,可此时哪里还见宇文霸的身影,牵着马儿消失无踪了,只有隐隐的马蹄声还在轻轻的传来。
此人倒是一怪人!
窦线娘秀美微蹙,终于收回目光来,一牵马缰,娇喝一声‘驾’,马儿撒开四蹄便往庄外而去。
宇文霸听的马蹄声疾驰远去,这才松了口气。
这窦线娘真的好美,那模样,那眼神,还有那马背上飒爽的英姿,这一切都已经让宇文霸心动了,可是就跟先前在闲厅中和单雄信说的一样,现在的自己还不可以也没资格来谈情说爱!
再者说,人家乃是大名鼎鼎河北窦建德的掌上明珠,除去她这个老子不说,就是她窦线娘本身都是一个传奇人物,连那庙堂之上的九五至尊杨先生都惦记的人物!
宇文霸是谁你知道吗?你们知道吗?
知道个屁!
所以自己还是老老实实的走好眼前的一步步才是正确的选择,什么风花雪夜儿女情长,还是等以后再说吧。
拍了拍黄骠马,宇文霸爱惜的捋了捋马背上的鬃毛,又想到了秦琼,不禁再次黯淡的摇了摇头,其实宇文霸也想过买过马儿之后再将马相赠,但是最后还是没有这样做,怕万一弄巧反拙,让秦琼误认为自己是在羞辱于他反而不美,毕竟这种时刻那秦琼的心已经很是敏感的了。
“马倒是好马。”单雄信从身后走了上来,道:
“只是兄弟买贵了,此马若是不经细料喂养便会废了,故宇文兄弟若只出三十两想必那卖马人也不会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