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在这之前便是张须陀也没能料到会在这代海寺还离着瓦岗有好几天路程的地方就遭遇到瓦岗兵马的伏击,所以也不可能事先就将张铭送到最前头不是,作为不是先锋的随中军将领,张须陀又怎能将张铭安置于前军呢。
而恰恰此番的前军先锋却在瓦岗最先弓手的射杀之中已经命丧,这也给了瓦岗趁势冲破前军的机会。
而前军一破,就跟先前张须陀对秦琼所言的那样,将再也防不住瓦岗大军的冲击之势了,胜败在这一刻已定。
随着瓦岗兵马的冲杀进来,张须陀兵马节节败退,最后张铭所在的地方已经成为瓦岗军的腹心地带,王君廓没有让任何人插手自己跟张铭的对战,便是邱福侯君集先后从此而过王君廓也不让两人插手,两人自也不会强行为之,反正这张铭什么的已经可说是瓦岗的阶下囚了,且看王君廓逐渐有占据上风之势。
在这段和王君廓拼杀的时间其实不是很长久,但是对于张铭的心绪而言却是像经历了个漫长无比的过程。
从最先自己与王君廓的不分伯仲,双方军士也处于混战之中,而随着对方兵马的强势自己的人马终于是败下阵来,不得不说张铭也受到一定的影响,再眼看着自家兵马节节败退最后甚至连自己也被瓦岗兵马围住,那时张铭就知晓这番交战自己方恐败多胜少,便是听到父帅醒来的消息张铭也对此没有抱任何的希望。
不过当王君廓一次又一次的止住瓦岗其他将领插手两人的斗杀后,张铭反而还沉下心来,既然一切已经不能改变,那就这般的好好拼杀一回,最后究竟怎么个收场也就看上天如何决定了吧。
在张铭的全力施展手段之下,王君廓也是压力陡增,不过很快王君廓便适应了过来,作为绿林道上早已成名多年的人物王君廓一身本领绝对是过硬的很,在完全压制住张铭的攻势之后便开始逐渐发力,将优势一点点的展露了出来,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王君廓胜势也开始显现。
可就在此时,王君廓突然连砍杀三招直将张铭逼退,然后拍马撤出战圈,望向有些发愣的张铭道:“张将军如此年少却有这般手段,如今你方败局已定,张将军何不就此上了瓦岗,与我家信王做的一番大事业,岂不可好!”
“哈哈哈!哈哈哈!”张铭突然仰头放声大笑,连笑数声过后才收回目光来看向王君廓,将长qiāng按扣在马鞍上,双手朝王君廓一抱拳,道:“王将军可知本将何身份也?”
王君廓一怔,只听张铭苦苦一笑,随即回望远处中军大帐方向一眼,挥手指着那面张字大旗道:“那旗下之人便是家父!”
“啊呀,原是百胜将家公子!”王君廓大惊,不由抬手朝张铭微微一拱。
张须陀百胜将的称号早有,而因为张须陀兵马从不残害百姓,便是招兵也没有强行拉人入伍的做法,就是攻打下某家反王或是某路响马,也都没听说过滥杀无辜之举,是以便是绿林道人物或是各家反王兵马对张须陀也是极为敬重。
这也是为何王君廓在听说张铭乃是张须陀儿子时会有这样的反应了。
张铭见王君廓这般看重自己且对自己家父还敬称百胜将,心中也是一阵感慨,又双手抱拳略微一礼,然后却将手缓缓的伸向腰间的佩剑,缓缓抽出宝剑那冷寒的剑锋看的王君廓心头都一颤,慌忙伸手制止道:
“张将军意欲何为?”
“多谢王将军顾念。”在这句话出口后,张铭双眼里不由得就浸出热泪来,却被张铭死死的强自忍住了,慢慢将长剑往脖子上放去,同时以一种极为平静的口气道:“战阵之上,父帅阵亡,岂有儿将苟活的道理。”
王君廓大惊,张嘴想说什么却没能吐出一个字,伸出手半空中比划两下却又没能有任何下一个动作,对于张铭的决绝王君廓被彻底震撼,这样一个年少有为的将领,就将这般的陨落。
一时间,王君廓百感交集,却只能就此眼睁睁的看着张铭将那剑锋一点点的往颈间上放去,然后手腕一转就在颈间破口鲜血浸出之极,一根金装锏凭空飞出‘啪’一声打在剑身上撞了开去。
张铭大惊之下回头望来却见秦琼奔马已近还未及任何反应,秦琼已挥起另一根金装锏打在脑后,张铭只觉神志一晕倒下马去。
“秦琼!”
王君廓陡见秦琼刚欲提刀拍马却忽又觉得有些不对,这秦琼虽说是在张须陀军中,可早已听闻在战前被张须陀给软禁了,再有上次靠山王攻打瓦岗秦琼着令罗士信连奔七天七夜上瓦岗报信的事,虽然这事王君廓当时不知可后来确实听说了的。
王君廓一时间拿捏不准秦琼是敌是友,秦琼却早已下马抱起张铭回身放在马鞍上横着,然后自己也翻身上马,此时王君廓以为秦琼要救走张铭才拍马上前却见秦琼在马上朝王君廓拱手道:“王将军不知,瓦岗八虎之三便是在下。”
王君廓着实一愣,勒住马头也撤回了大刀,对于秦琼的话王君廓没有怀疑,首先这秦琼就不是一个曾诓人的人,还有就是虽说自己不知晓这些事,但是便前番历城秦母拜寿哥哥就曾与这秦琼以兄长贤弟称谓,还有哥哥结义兄弟程咬金也是此人的童稚情谊,所以,秦琼说自己便是那一直未曾公之于众的瓦岗第三虎王君廓是完全的相信。
秦琼见王君廓不再阻拦,当下也不迟疑,于马上再朝王君廓拱了拱手,然后带着张铭直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