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呢?”廖天磊问这句话的时候,宛若从地狱里走出来的撒旦,全身散发出来的戾气,似乎能够将一切靠近他的事物逼退。
小优敛了敛神,小声嗫嚅道,“夫人……已经睡下了。”
今天的气氛不一般,真的很不一般,看来今晚有必要打一通电话了。
“睡啦?”她居然在这个时候就睡了。他低头看了一眼全身上下正在不断滴水的衣服,感觉此时的自己就是一个笑话。
怎能不是笑话呢,当他轰踩着油门,将车甩向门口的时候,发现自己似乎太过暴躁了,他觉得自己可以怒,可以恼,唯独不能不能怒给她看。
在他开门下车的时候,先是用手搓了把脸,觉得至少应该在面对她的时候,能够稍微心平气和一些,害怕自己会吓到她。可是心中却像是燃烧着一团火,哪里是用手搓脸就能缓解的呢,所以他选择了淋浴,试图用冰冷的雨浇熄心中的那团怒火。
他不敢马上进门,在车门边足足站了半个小时之久,这才推门而入,可得到的回答居然是她已经睡下了。
在她心中永远有个位置是留给卓然的。
那句话就那么毫无征兆地跃入他的脑海,此时的他,仿若周身都被一团无形的火给包围着。伸手去解黏在身上的衣服扣子,也不知道是雨水增加了丝滑度,还是情绪令手上的动作不受控制了,扣子在他的手上就像是一个顽抗分子,怎么也解不开。
“嘶啦……”一声,扣子在他的大掌下变得分崩离析,仿若落在玉盘的珍珠,跳跃着向四下里逃窜开来。
此时任何的束缚都会令他的心理陷入癫狂,于是,一路走,早已经碎成破布的衣服,便被抛了一路。
当他站到那张大床前的时候,身上只剩下一条四角裤用来蔽体了。
这是一张欧式皇家贵族式大床,大床的四个角固立着四根粗大的珠子,一帘纱幔从立柱的顶端垂下,一边被撩了起来,明明无风,那纱幔却隐隐正在飘动着,萦绕出一室的旖旎柔情。
女子有一头如瀑布般柔顺丝滑的黑发,铺散在粉蓝色的床单上,仿若落入人间的精灵,那般的懵懂无知,却又超凡脱俗。一双泛着乳白色的藕臂,被安放在了脸侧,多少带着欲迎还羞的意味,她睡得很安然,甚至当他冰冷的手擦过她的泛着红晕的脸颊时,她也没有察觉到。
脸在他的手掌间蹭了蹭,便又归于平静,只是唇角却是漾出了一抹笑。
这笑并没有柔化廖天磊的心,他扶着她的嘴角,声音透着微微的压抑,“今夜,你梦到了谁?”
到底谁才是你梦里,最温柔的存在。
廖天磊感觉自己此刻的心就像是被泡在了醋缸里,令他嫉妒的几近发狂,他的大掌在她的脸侧慢慢紧攥成拳,他觉得自己不能再看了,再看下去只怕是要做出令自己悔痛的事情来了。
他站起身,转身从更衣室内取了睡袍,进了浴室
似是养成了一种习惯,知道傅冰倩脸皮薄,所以他每次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不是穿着家居长裤,就是穿着浴袍,睡衣。
但是,他今天却不想再顺着她的意了。
廖天磊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他腰间只是松垮地围了一条浴巾。今日天空很暗,一如此刻廖天磊的心情,仿若被墨汁浸染。他伸手开启了卧房内的灯光,瞬时光亮洒满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他拿着白毛巾一边擦着头上的水珠,一边往卧房的小沙发边走去,经过梳妆台,那里躺着几副首饰,都是廖氏公司最近两个月设计出来的限量版,她收下了却没见她戴过一次。
像是泄气,将手上的毛巾掷在了沙发上,从香烟盒中抽出一支烟,点燃。坐在沙发上远远地看着沉睡中的傅冰倩。烟雾环绕间,躺在床上的她似乎也开始变得模糊,似真如幻,一如他对她的感觉,总是那般的患得患失。他想努力地摆脱这种感觉,想要给她多一些自己的信任,可那只小药瓶就像是被施了魔法,总能时不时地出现在他的眼前。
不能再这样胡乱猜忌了,他需要问一问,需要亲口从她嘴里得到答案。他知道也明白,那只会让他们现有的和平出现沟壑裂缝。
他坐到她的床边,手指游移在她的脸庞嘴角,那样的抚摸似乎不带着旖旎柔情,为的只是能让她给他一个回答。
傅冰倩今日似乎特别嗜睡,在他的动作下也只是掀了掀睡意朦胧的眼,便又重新阖上了,但至少意识已经在慢慢地被调动起来了。
“冰冰,有多久没有来月经啦?”他觉得这句话一定要现在问,以傅冰倩脸薄的程度,等她意识清醒了,只怕更难得到答案。
傅冰倩似是在思考,过了很长的时间,这才启了启唇角,一声嘤嘤声从樱唇中溢出,“好像不正常了。”
不正常!!!不正常是肯定的,吃那样的药,只怕是很难正常得起来吧。
原因似乎很明显,但廖天磊还是多问了一句,因为压着脾气,所以声音也跟着低了几分,“冰冰,以前的月事正常吗?”
混沌的脑子似乎开始有了清醒的迹象,被问到这样的问题,傅冰倩没有睁眼面对廖天磊,而是在床上翻了个身,脸朝向了另一侧,这才有一个声音像是从鼻腔中被挤压了出来,“嗯。”
这无疑是更加证实了廖天磊心底的想法,他闭了闭眼,极力地压制着他如狂风暴雨般袭来的坏脾气,试着缓和情绪,但眼神泄露了他心底涌起的那抹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