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接绕过了那个铁皮盒子,来到了那一捆捆被收起的画卷旁,随手拿了一卷,解开上面的细绳,卷轴因为地心引力的作用,打着滚,在傅冰倩的面前铺展开来。
只是一张很普通的礼服设计稿,笔法有些稚嫩,从她现在的专业角度来看,还有很多地方设计的很不合理,怎么都达不到收藏的程度啊。不过,倒是看着有些眼熟,她转过头,无声地询问廖天磊。
“怎么?连你自己都忘记啦?”他捏着画卷的一端,笑着问她。
“我应该记得吗?”她反问。
“出自你自己的手,我以为你会有印象。”
“我自己的手?”难怪会有一种熟悉感,但是她却怎么也记不起到底是什么时候画的了。
这时候,廖天磊从傅冰倩手里,完全接过了这张被他小心表装的画,“它是你大一第一个学期的时候,上交上来的第一份作业。因为,我跟你们班主任有些交情,所以就把它要到手了,一直保存了下来。”
看完后,他有很小心地按着刚才的纹路,重新卷了起来。
“还有这一卷,是你第一次参加学校的比赛,被展列出来的作品。那次,我也是听你们班主任说,你们学校举办了一场大学生设计作品展,你的一件叫做孔雀之舞的作品被学校选中展出了,我便在展出的第一时间跑到你们学校,想看看你的作品。在展览室我看到了你,准确的说应该是你跟卓然。”廖天磊说到这里,便不想再说下去了。那时候的她,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只可远望的存在。而现在,她就在他的面前,触手可及,如此真实。所以,那些已经过去了的,便没有必要再被提起。
那一天对傅冰倩来说,也是值得高兴的一天,她的确是拉着卓然一起去看了这个设计展。
g大,那是一个人才济济的小型社会,那里充满朝气蓬勃的男男女女们,正是荷尔蒙分泌最旺盛的时期,所以很多时候,情侣间的表达都是直接而露骨的。为了庆祝,相互亲亲嘴,那都不算是什么事儿。
廖天磊说,刚展出他就来了,那么她跟卓然直接的亲密接触,他也应该是看到了吧。傅冰倩像是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转身从廖天磊的身边走开。走到了一排摆放着模型的架子前,一个个透明的盒子里,是廖天磊亲手制作的建筑模型,将他们全部组合起来,应该就是现在一个完整的廖宅了。
在架子的最中央,傅冰倩看到了一个很特别的用布盖起来的盒子。
布被傅冰倩轻轻地拿起,竟然是她绘制的很稚嫩的家园规划图,她当时画的时候,只是一时心血来潮,便随手画了下来,等她回过神来,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画的是什么东西。而这个男人却是如此准确无误地表达了出来。
“你懂?”傅冰倩指着那个建筑模型,转头问廖天磊。
“只要把你画的所有的图片都记在脑子里,再加以重叠,得出的就是这样一个模型啦。”别看廖天磊说的很轻巧,但是如果打开那个铁皮盒子,就可以看到这么多年来,傅冰倩到底是画了多少张这样的图纸。
先不说这些数量,就单单拿金钱来衡量时间的他来说,哪里还有时间去研究这些乱七八糟的,只能勉强算得上涂鸦的图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