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说我是个聪明的女人,在以前,大家说多了,我也开始这么以为了。我也以为自己的聪明才智还有美貌,足够让我成为那个站在你身后的女人。可是,经历了这几个月,我才发现我并不聪明,甚至说,我就是一个傻女人。”
“我开始被女人的嫉妒心牵引着鼻子走,我料定了傅冰倩不会在你面前,说过多我的事情。然后,我就开始寻找着每一次机会,去展露我对你的爱,我甚至在工作上,也有意不配合她,而却还给她制造一些工作上的阻碍。也正因为如此,让我看到了她那些以前没有显露出来的能力。”
“我开始慌了,我想我该做一些改变了。但是这些改变还没有来得及让你发现,便被她给扼杀了。我开始相信,她是一个比我更懂得怎么爱你的女人。但我的念头才开始转变,但是一切都是这么的措手不及,你们的第一个孩子没有了,而她也选择了在这个时候离开了你。”
‘啪’一声,廖天磊重重地将文件给合上了。
他的一双眼睛就像是淬了冰,散在王琳的身上。
王琳对上他的眼睛,身体仿佛被人剥光了衣服,站在冰天雪地里一般,颤抖着,麻木着,却没有让她退缩。
“说完啦?”同样的寒冰从他的声音中被丝丝缕缕地牵扯出来,他在隐忍,王琳知道。
正如她从走进办公室那一刻告诉自己的一样,这一次她要勇敢面对,即使可能会失败,她也绝不会提前退缩,“没有。”这两个字她回答得很坚定。
“我知道你现在听不得傅冰倩这三个字,因为正是这三个字狠狠地伤害了你,让一直骄傲的你品尝到了失败的滋味。”
“失败?”
王琳终于踩到了廖天磊心中的雷区,他就像是一个心中装着炸药桶的人,腾地一下子从办公椅上弹了起来。可是脸上却是相反地带着笑,“王琳,看来我以前真的是太善待你了,以至于你现在是什么话都敢说了。”
廖天磊想就这样掐死王琳,让她知道,随便乱说话的后果。只是脚步才刚迈出去,他便转了个方向,在办公室内满满的踱着步,双臂环胸,看着落地窗外的十一月风景。
十一月的中国,已经进入初冬季节了,广阔的疆土上,有的地方已经飘起了鹅毛大雪。但这样的景象在g市怕是见不到的,因为g市地处东南,到处飘散着阴森的冷,却无法一睹白雪皑皑、银装素裹的景象。
一天夜晚,俩人闲庭散步,傅冰倩偶然提起一句,“真想亲眼看看电视里那种,枝头闪着银花,房屋裹着棉被的景象。”
廖天磊说,“不难。”
真的不难,怎么会难呢?他的妻子提出来的要求从来都不难达到,她要的从来不多。
只要他派上几架飞机,然后再运上几台造雪机,在廖宅的上空飞上几十个来回,那样的景象任何时候都可以看到。
他的妻子提出的最难达到的要求,就是对他毫无要求,仿佛他们本就是生活在这个社会的两个不想干的个体,因为没有关系,所以无法提出要求。
好,既然她最想要的是这个,那么他是怎么想的已经不重要了,只要满足她就好了。
那就让她在他的世界里彻底的消失就好了,为什么还要有这么多的人在他的面前反复不断的提起她呢?
“失败。”这两个字就像是被廖天磊含在嘴里,让他作呕的食物,在嘴里绕了几个来回,终是难以下咽,便又被他给吐了出来。
他驻足,背着双手看着站在他不远处的王琳,“即使有一天我廖天磊失败了,也绝不可能是败在了一个女人的手下。所以我警告你以后这样的笑话不要再在我的面前提起。如果你敢再提,只怕以后你连站在我身后的机会都不会再有了。”
是一种威胁,更是一种施舍。
但这一句话就像是给王琳吃了定心丸一般,她继续道,“如果廖总您不觉得自己在这场爱情游戏中失败了,那么请问你如今的行为又该如何解释呢?难道说自残也可以算作是一种生活情趣的话,那么我王琳也就无话可说了。”
廖天磊终于明白王琳绕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到底是什么意思了,他的眼角瞥到了那个精致的餐盒。
他像是恍然间醒悟了过来,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做些什么了。他何必自残,让那些正等着看他笑话的人痛快。
王琳看出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情绪,将餐盒打卡来一个个地摆到廖天磊的面前,“快吃吧,饭菜凉了,伤胃。”
伤胃如何?伤身又如何?他现在伤的是心,如果一个人连心都伤了,那么身体又有什么用呢?
但他是廖天磊,就算是心被伤得遍体鳞伤,他也绝不会让外人看出一分一毫。
饭菜在他的唇齿间翻转着,食不知味,如同嚼蜡。这些都无关紧要了,现在在他嘴里的就算是石头,他也都会毫不犹豫地吞咽下去。因为他清楚,他作为一个公众人物,最忌讳的就是让别人看出自己的颓废。
王琳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份文件。
她双手夹着文件,站在办公桌旁微笑着看着廖天磊把餐盒中的食物去了大半,等他将手中的筷子放下来的时候,王琳也没有强求他将饭菜都解决光,毕竟能吃下这么多,也是她用隐藏了这么多年的心,深深地剖开来放到他的面前,才换来的。
不过她并不后悔自己这样做。
如果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