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逐虎到巷子前,还回头看了一下百米之外的操场上的热闹场景,收回视线,脚步稳重地向阴暗的角落走去。
“等会儿我们省着点力气打,如果打得太狠,恐怕不好收场……”
“打到半死不活的情形就可以了……”
“一人一拳啊,都别太贪了……”
戴上吴宽为各位“打手”准备的面罩——也就是庙会上常见的孙悟空猪八戒之类的塑料玩意,一群人叽叽喳喳,说得热闹。看起来憨态可掬,但是面具之下都是冷酷的心。
然后看到陆逐虎从巷口出现。一伙人一瞬间都安静了下来。
陆逐虎从光亮处走来,转过脸,就使得他的正面全被巨大的阴影笼罩,看不清他的脸。——但是对于他的对手来说,又不是和他来交朋友的,管他长什么样子,只要知道是这家伙得罪了宽哥和雷哥,那揍他准没错!
……
“哭墙”只是一面简简单单的墙,宽度不过只有两米——因为这是一个外面宽里面窄的巷子,到尽头就只有这么宽了。
可但是这里发生过太多有名的“历史事迹”,让人“铭记”。多少‘英雄好汉’靠着它,作为失败者,接受胜利者的凌辱!
旁边的浴~室,一层没有窗户,也没有灯光透过来。只有三楼的女生浴~室有暖黄的灯光透出了——玻璃都是花玻璃,往里面看,什么都看不见。——当然,里面的人也同样看不到外面发生什么。
空气里夹杂着各种浴液洗发水的淡淡香气,却也有霉变的腐朽气息。
地面永远没有干的时候,浴~室就像是一个不知哪里裂了的大水缸,一年到头都在往地上漏水。脚踩上去有一种非常让人不舒服的黏~腻感。
当然,如果把对手踩倒在这地上,再撵几脚,一定会很爽——而他的背面也会印上非常精彩的图案。
陆逐虎看到面前这样多的人,微微一愣——目测都不止二十人了,乌泱泱的。
对于晦暗处还有些不习惯,陆逐虎眯起了眼睛,打量着着这些打扮得稀奇古怪的人。好像还觉得挺有趣。
众人见他见了这么多人也没有害怕得立马夺路而逃,都有些意外,也觉得这家伙有点糊涂大胆。
“踏踏踏!”
背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是来堵住他的退路的,不用说,也都戴上了花里胡哨的面具。
关起门来打狗!
陆逐虎就好像不知道似的,也不回头去看,继续打量着他面前的面具男们,仿佛可以从他们的面具下看清人的长相。
“今天难道不是吴宽来找的我吗?——人呢?”陆逐虎看了一圈也没有看到他想看到的人,还笑了。
吴宽却憋着,没有说话。现在还不是开口的时候,在没有获得任何好处的前提下,先不要暴露自己在这件事中的作用。先让陆逐虎不明不白地挨一顿打,等他如一条癞皮狗般瘫软在自己的脚下时,再露真脸气他一下更好!——事情他做得仔细,那挑战书不仅没有署名,而且连字都不是他写的,根本不怕时候被陆逐虎翻帐,去举报他之类。
所有人都不说话,这反而叫人可怕。
结果有人忍不住发声了!
“神气什么!等过一会儿,再看看你笑不笑得出来!在场的,可不止一个人要找你的麻烦!”
单云雷是江大的学生,也不怕陆逐虎认识了以后找麻烦——除非他敢到自己的地盘去撒野。
更何况他今天就是要来找他当面报仇的,畏首畏尾算什么!——也不看看自己的队伍三十多个人!
“你是……”
“贵人多忘事啊——这才几天,你就不记得我了?”单云雷按捺着邪火。
“对不起,我得罪的人多了去了,我要是把这些猫啊,狗啊,都急着,脑袋还不够用!”
“你!——别口花花!有你受的!真不认识我?那天在外国语学院,我们两个比踢球……”
“哦,我当是谁啊——就是那个两次被我踢倒的……‘小李广’嘛!”陆逐虎还挺大声地念出了单云雷非常自得的外号,只是其中的讽刺意味一览无遗。
“雷哥,别跟他废话!当心他就是要分散我们的注意力,想要趁机逃跑!”有人提醒着要失控的单云雷。
陆逐虎身后负责堵着他的几个人立马又靠近了他一点。
“我数一二三,大家一起上!”人群里面有声音号令道——陆逐虎听得出来,这就是对他恨之入骨的吴宽的声音。
只是躲在人堆里面,未免也太胆怯了吧!
但是那又如何!
他有底气!
“好!”——这些人应和着吴宽。前后加起来三十四个人,一起爆发的叫喊声摄人心魄——可是离他们很近的浴~室,里面现在全是稀里哗啦的冲水声,已经缭绕人眼的烟雾,而在更远的操场,摇滚乐队的歌手们正在高吼着汪峰的“我要飞得更高”,架子鼓打得山响,下面全是欢乐摇摆的观众们——那里有人关心着人迹罕至的角落里正要爆发一场群殴!
……
一个能打的人究竟能打多少人?
著名的国际影星成龙说过:如果街头看到一个歹徒,那我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制服他;如果遇到两个人,那也还可以,但要看看他们手里有没有武器;三个人,那要看我的手里有没有武器;四个人围住——别说了,我扭头就跑!因为……还想什么啊,肯定要吃亏的……
好吧,是不是他说的,实际上记不清了,但是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