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年,他爹还是一个挣了十万,沾沾自喜的人——以前从来没有挣过这么多钱;
第二年,就变成百万富豪了——如果再这个时代,百万还算是富豪的话。
第三年,他的事业已经如日中天了。
这小半年过去,陆逐虎也不知道他爹现在到底有多少钱。
嗯,其实陆逐虎的真实身份是一个富二代——一个暴发户的富二代。
他以前从来没想过他爹老实巴交的,会在商海上取得成功,暴发户应该都是善于勾心斗角的。
其中的境遇,恐怕比之网络脚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三年间,父子的前景来了一个掉个,当初谁也没想到。
比之莫家,他爹这个土老板自然远远不如,可是作为儿子,陆逐虎反而在这三年里更失败,也让他自己非常羞愧。
他知道创业的艰辛,父亲又是年过四旬的中年人,中间受到的屈辱与白眼,背后的幸酸不知道有多少。
所以他嘴上硬,实际对老爹这些年的遭遇还是极有感触的。
……
陆逐虎来到了金樽豪庭,这算是锦绣市档次比较高的酒店了,旁边还有ktv、桑拿、高尔夫球场都各种娱乐场所。
消费自然也是不菲——一饭千金,说得一点儿不夸张。
他知道在哪个房间,可又犹豫着不敢上去。
要是上去了,看到领导威风凛凛,老爹毕恭毕敬地陪着——该多么难受,他怎么忍心!
他穿过酒店大堂,进了酒店内部。
出门是漂亮的花园,还有清澈的水池,陆逐虎靠着水池栏杆,仰望着三楼——想从窗外看到一些端倪。
不过看了老半天,只看到里面似乎人头攒动,其他什么都看不到。
陆逐虎想着,还是上去吧。
“陆逐虎?”
一个声音喊他,陆逐虎回过神来去看。
这人他不认识。
刀削般的脸型,高鼻梁,皮肤还挺白,约莫三十多岁。
“你是——”陆逐虎皱眉问。
刀削脸笑道:“还真是你?我们没见过,我是猜的。”
陆逐虎挑眉。
刀削脸指了指三楼,笑道:“我是交通学院的……”
陆逐虎听他说交通学院,就不奇怪了。学校到处都能看到他的像。——当然这是以前。
见他指着楼上,陆逐虎有些不快——看来他是学校的领导或老师了。脸色一下就阴沉了不少。
刀削脸有些奇怪,停住了自我介绍,道:“你这孩子看起来,戾气不小啊!”
陆逐虎很不爽他倚老卖老——何况还不老,而且他也烦人家总说他打架,哼了一声。
“你爸爸正和我们在上面吃饭呢!你不去看看吗?”刀削脸又道。
陆逐虎心想:要我去看看他是怎么尊敬你们这些学校的大人物的吗?
嘴里道:“不去了!”说着就要走。
刀削脸把他叫住了:“别走啊,你急什么!我早就想见见你了。说是你很能打?”
陆逐虎乜斜着他:“是。那又如何?”
刀削脸看他,只觉得他像好斗的小公鸡,不觉暗乐:任何人,在他面前,还真没称得上能打的。
嘴上道:“我倒是想见识见识。看你是不是真的如传说得那么厉害。”
陆逐虎心里莫名其妙:还有要和他约架的?——回应道:“真来?被我打了不后悔”
刀削脸不屑地想:我还能治不了你?指着自己的胸口道:“来,你冲着这里来!”
话音未落,陆逐虎就一个侧踢蹬出!
刀削脸一个完美的抛物线,落到了后面的水池里,成了落汤鸡。
陆逐虎摇了摇头:“还没见过有这种要求的!”
径自走了。
完了吧?这回连学校的老师或者领导都打了。老爹知道了一定会气炸了吧?
不过想到刀削脸说起楼上老爹时的嘴脸——似有不屑,陆逐虎冷然想:我才不会像我爸爸一样对你们卑躬屈膝!
这回惹了麻烦,大不了书不念了,回家当小老板去。——接老爹的衣钵,向他服个软又如何?以后再也不要看人脸色了,哼。
……
刘校长艰难地从水池里爬上来——
失算啊,失算,想想自己一世英名,死在他手上的各路豪杰,人命不计其数,高官,地痞,黑社会,甚至还有中东的武装分子——今日竟然被一个学生蹬到水里去了,这不是阴沟里翻船吗?
刘校长涵养不错,看着陆逐虎扬长而去也没有恼怒,只是觉得自己有些好笑。
……
他回到了三楼,推门而入,里面还是一片欢乐祥和。
只不过与陆逐虎想象的大不相同——
学校的领导频频向陆父敬酒:“陆先生,感谢你为学校做出的贡献啊,新图书馆投入在即,你也是帮我们解决了燃眉之急!有的事情并不在钱上讲……”
虎子爹大笑道:“哎,我也只是略进绵薄之力。谈不上贡献。刘校长也太热情了,还自掏腰包,盛情邀请鄙人吃饭,我很惭愧啊!”
说着,他又问:“咦,刘校长去哪儿了?”
大家扭头一看,就看到刘校长浑身湿漉漉的,都是惊诧万分。
刘校长笑道:“哈哈,没事没事,你们接着喝!我自己把衣服弄~湿了,等我换一身再来陪酒!——陆先生要说自己只是绵薄之力,那可太过谦了!没有您这样的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