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说村里的四个人,一家侏儒症的孟婆、孟李、孟林。其中孟李早在他们刚刚进村的时候就已经被害身亡,个性从巫女口里听来没有坏话,青年丧妻,性格宽厚,对待独子也非常好,没有家暴和任何不|良习惯,孝顺又和善,若是巫女没有说谎,为何会死于非命?
孟婆,也只接触过两次,身体瘦弱,身材矮小,说话含糊不清,嗯,当时水画空只是说了几句怀疑的话,这位有点耳背的老太太就追着他打,可见挺护短,林诺之还记得他之前也曾和她交谈过,老人身上那股腐朽的味道直冲他的嗅觉,味道挺重,所以他略交谈了几句就离开了--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这样护短的人,他想哪怕孟林真的是凶手,对方不抵抗的态度就说明即便如此,她也肯定不会揭发的,而且她自己也没多少日子好活了,但凶手并没有留情……
巫女,虽然长相卓越,但性格被动,遇事只会祈求信仰,个性并不激烈,有些随遇而安,她似乎一直坚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虔诚到迂腐,信仰破裂之后很茫然而不知所措,思维也如一滩死水,不起波澜,说起来还是一个比较单纯的人,对村子的热爱毋庸置疑。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公正,否则不会见死不救,更不会隐瞒孟家的秘密了,除非孟林在她面前杀人了,否则她是绝对不会出面指证的。但她依然死了。
孟林,他也只看过两次,披头散发阴沉瘦小,作为凶案的最大嫌疑人,无论他杀人的理由是什么,都免不了是心理扭曲疯狂无人性。如果外来者不是孟林,那么现在就还有两个要他们命的人对他们虎视眈眈……
他想起了那次被窥视的两道目光。
如果,他所有的猜想都正确的话,这两道目光的所属人就是这两个人。
那么,上一次轮回的关键他大概也清楚了,但显然,这一次并不会那么简单……凌轩说外来者的目标是所有人,那么凶手也必在其列,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尽管敌暗我明,但是林诺之还是比较有信心。
他控制着自己尽量不去深想其中的联系和原因,只将所有他想明白的事情和线索都整齐的摆放的脑海之中,等到明日事毕,再进行串联,他的内心深处对凌轩早已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深信不疑,所以……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尽管……他看一眼水画空。
水画空被他看的有些发毛,咳了一下打破了寂静:“你说凶犯今晚会不会来找我们。”
“我不知道。”林诺之并没有感应到有人在窥伺,现在他们都还清醒,显然不是偷袭的好时机,现在他们是两个人,凶手也是两个人……不对,之前他的猜测还有漏洞,林诺之是知道其中之一是外来者,但是凶犯并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假意合作?这也是一个可能性,在事情没有明了之前,他不能让水画空死了!
为此他收敛了之前的心情,重新布置了防范措施,也许是看到了他的认真,水画空略微放心,决定先靠一边休憩一会,两人进行轮换。
万籁俱静的深夜,林诺之守夜久了也免不了眼皮沉重,精神不济。说来也奇怪,他们饥饿感都没有了,居然还会有疲劳感,他看着已经睡得死沉的水画空想到。
这并不合理,林诺之眼皮眨了两下,右手冰了冰脸颊,让自己更清醒一点。
他看了下时间,竟然已经是凌晨了。再过两个小时,他就把水画空叫起来。林诺之想着,眼睛看向院子。这一次没有了巫女点灯,外面的紫色灯笼没有亮起,一片黑压压的阴影露在院墙外。
这个地方向来是见不到月亮和星星的,虽然夜空下不说伸手不见五指,但可视度也没有高到哪里去。大厅外的四块门板被林诺之插上了旁边两块,留下中间两块空门,以便让自己视野更好一些。还有两块做了隔板挡风,让他们可以更好的观察情况的时候不会被冻傻。
不过林诺之倒是觉得寒气比之前几天都弱了很多,他现在长裤短袖也并不觉得特别冷。
饥寒都不怕,居然还会犯困,也是怪。
林诺之的眼神瞄向石板,因为蜡烛的光线反光,石板上隐约可见闪烁的瓦片,不仅是这一条道,周边已经被他摆了很多瓦片,来源于李镜妄图盗走的瓷器,如果他知道自己做贼偷出来的瓷器被他们摔成了碎片以作警报器,没死估计也要被气死。
林诺之还是比较放心,全院子里的石板地上都放的密密麻麻,而且都是他自己摆的,计量绝对精密,碰到一块,瓷器在石板上的声音还是很大的,足够守夜的人提高警惕了。
他神情困顿,越来越困。
“……他们是谁。”
视线居高临下,精致的客厅里,一个中年男人和一对男孩女孩其乐融融的笑闹着,他听见他开口说道,声音清冷。
中年男子笑脸一收:“小昙啊,这是爸爸朋友的孩子,我这不是怕你一个人在家孤单吗,特意带了来让你们一块玩,高不高兴啊?”
刺啦--
林诺之耳朵一动。
“我不要,让他们走!”他声音高亢的说道,他讨厌这两个家伙,为什么要用这么讨人厌的眼神看他,为什么他们和爸爸能在一起笑的那么愉快?!
他死死盯着下方,女孩漂亮精致的小脸上充满高傲的不屑,“我们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