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诺之和唐风就这样看着云想想被带走,没有动手。现在并不是出手的好时机,先不说外面有没有人接应,但是肯定是有人等着见云想想的,如果一直没有等到人立马就知道情况有变,带着一个不会武功的云想想,他们根本跑不远。而不管怎么样云想想是救了邵兰溪一命的,现在并不会有生命危险,说不定是施起觉得她有利用价值便决定另行关押。

林诺之只希望云想想不要脑子一抽,将他们已经恢复武功的事情说出去了。

林诺之跟唐风商量,待会儿出去让他去往洗剑山庄报信,而他去救云想想。

唐风不乐意:“云想想是我带来的,当然要我去救,林百胜我不熟,你自己去吧。”

林诺之自然知道留下来的人肯定更危险,也知道唐风好意,他却不能接受:“我给你我的随身玉佩,我爹会相信你的。何况你去不容易引起注意,血魔宫现在谋算的就是我洗剑山庄,对我肯定更加在意,你是唐家的人,他们不一定敢伤你。”见唐风还有点迟疑,他笑了笑道,“最重要的是,我武功比你好。”

唐风最终同意了,将几个机关和匕首留给了林诺之。他现在没有武器,也知唐风手段多,便接下了。

两人将牢门用内力破开,出去之后偷袭了守门的血魔宫弟子,然后互换衣服,将尸体扔进了地牢里。时间不等人,他将来路时默默记好的路线告诉了唐风,两人就此兵分两路。

血魔宫的这处据点就像一座避暑山庄,再没有人穿黑色紧身衣拿刀持枪,路上只看见仆从和侍女,甚至他能感觉到一些人根本没有习武过,若不是他是被抓进来的,任谁见了都会觉得这就是一户普通富户人家。好在他换来的守门护卫的衣服是黑色的,在夜色的掩盖下也不算太显眼。

林诺之神形飘忽,有如鬼魅,他本以为自己运气好搜查了一会儿竟就找到了云想想的踪迹,谁知道他逃出地牢的情况已经被发现,外松内紧的山庄立马就活跃起来。他刚想靠近云想想的屋子就被守卫人员发现,不得以他只能先行逃走,将人引开再说。

他早就观察到施起住在前院,所以他只能往后院跑,不知为何那边护卫很少,莫非是家眷?

越向后院越安静,甚至有一种与世无争的安宁,若不是看到了远处的外墙,他都以为已经出了山庄。林诺之跳到院子里一颗梨花树上,追寻的人声音早已远去,他们甚至连进都不敢进?他心里闪过一丝忧虑。这座后院隐藏在一片黑暗之中,除了绵绵的细雨,连丝烛光都没有,就像整片地段都进入了怪兽的口里,莫名让人有些压抑。

好在习武之人夜视能力都不错,林诺之准备找间没人的厢房休憩下,等守卫放松之后再见机行事。他正要轻巧的跳下树,却听到一阵苍凉呜咽的箫声回旋婉转缓缓而来,林诺之回首而望,那么漆黑的夜景,他却看的分明,真正是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箫声侵袭而来,低沉的让人如入梦境,好似百鸟齐哀春残花落希望已去,只余一派凄清;又如风急天高无边落木萧萧而下,还剩一片寂寥,最终一切都归于茫茫迷雾之中,一只手似快似慢穿越而来……

“抓到你了……”一声清浅的叹息在耳畔响起。

林诺之眨了眨眼睛,他好像不知为何走了会儿神,然后……他怎么就被人压倒在树枝上了呢?对方的长发散落在他的脸上脖颈上,带着丝丝痒意,他看不清对方的长相,却深深的沉入对方平静清寒的眼眸,直到里面渐渐蕴染起点点笑意。

“林诺之。”对方轻轻的说,在林诺之耳边却像炸响一道惊雷,一时有些恍惚,不对,他在这个世界的身体就叫林诺之啊。

彻底恢复清明,他手一闪,机关筒抵住对方:“阁下这般未免不礼貌,可否行个方便?”

对方轻笑,也没见有什么动作,人已经飘然落在树下:“你夜闯民宅,然后威胁还……质问主人。”他的声音低沉悦耳,有种漫不经心的慵懒。

林诺之才不会脸红呢,他利落的翻身而下,绵绵雨丝吹拂而来,身上衣衫已经半湿,他忽然意识到之前摸到对方一袭衣料,竟然还是干燥的。

“在下林诺之,若有冒犯还请恕罪,不知阁下是?”干脆的拱手行礼。

“来者即客,不如喝杯茶去。”

大晚上谁要和你喝茶啊。

话虽如此,苦逼的林诺之还是陪人喝茶去了,还一陪就是半个月……

此人武功之高简直是他所见第一人,他在这人手下十招都过不了,无论想出什么办法逃离,对方也总是能未卜先知般在前方等待。哪怕是印象中的林百胜,也不如此人深不可测。他自称穆九渊,看似二十来岁,却有着看透世事的沧桑,叫人摸不透。但他又很风雅秀致,喜欢赏雨吟诗,吹箫抚琴,若不是林诺之的林松是状元出身,也称得上一方名士,还真跟不上这人的节奏。

也许就是因为难得有人与他相合,穆九渊明显很愉悦,林诺之甚至觉得他恨不得将他变成一支碧玉箫好随身携带。

林诺之很焦躁,却无济于事。这个院子明明就和前院相通,却偏偏好似被隔遗忘了一般,除了两个不会武功的侍女再也不见有人出入,哪怕每天都能吃到新鲜美味花样翻新的食物……穆九渊在血魔宫看起来地位很高,但明显畏大于敬。他实在不知此人将他拘束在这里所图为何,他既没有将他当犯人看待,也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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