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点头。突然一双冰凉的手拖住我脸颊:“你脸怎么回事?谁打你了?”
语气有些森然。
我被冰镇了下脸,缓和了肿痛,舒爽的眯着眼睛哼唧:“谁打呀?长智齿呢!正难受着呢~”
他没有移开手,继续敷着我的脸,周身的气场却缓和了下来。
我心里那叫一个舒坦,那么多天的怀柔政策不是白搭的,这孩子总算有点良心,还知道关心我。
“行了,撒手吧。我还得去工作呢。”我推开他的手,无视他不满意的表情,准备起身离开。
“去医院。”他的声音又低了几阶,莫名的给人压力。强烈的表达出他的不满。
我从沙发上站起来,有些头晕目眩:“我下班再去。”
我没想到他那么关心我,几乎让我以为“爱之深责之切”。
“现在就去!你的脸已经肿的和猴子屁股一样了……”他面无表情地说着……
最终我在他的强势行动下请了假,被他挟持到了医院,医生却说牙龈红肿的时候不能进行拔牙。
白请假了……于是我无奈的领了消炎药跟着肖金主回了家。
我吃了药,躺在床上晕乎乎的。肖树准备了凉水和冰袋在床头。
我捞着冰袋敷在额头上,身体和心理都得到了极大的安慰。
肖金主的作为,让我觉得他就像一个弟弟,关心着家人却又有些害羞。
虽然这个弟弟毒舌、任性、又自大!
我弯着嘴角,沉沉的睡去。
夜灯熠熠生辉,深沉的光芒像是凝固在空气里,听说今天会下雪。我揉了揉通红的鼻梁,回到了和同事合租的住处。
“呦吼!今儿个有什么什么好事啊?一个个都还没睡?”我把手里的塑料袋往桌上一扔,嘚瑟的一笑:“你们运气不错!姐姐今天心情好,丫丫鸭家的麻辣鸭翅和招牌鸭脖。都甭跟姐客气啊!”
“我们不吃,那个,小桑欠我们的房租就别跟我们客气了。”
“今天公司安排了新员工住进来,就在你的床位。”
“人家把屋子都打扫了一遍,东西都搬进来啦!我们也不好赶人家走对吧!”
“你的东西,大家都帮你收拾好了。”
“小桑啊……你搬走吧。”
…………
“没事儿,新人都搬进来啦?我去宾馆凑合一晚就是。诶!那鸭脖我丢这了啊,赶紧吃了,别馊了!”
我笑着让室友们都别送了,再也看不见她们的那一刻,鼻子又酸了起来。
一个晚上抓到男友和别的女人开房,又被迫没了住处,这运气……也太衰了!
我摸摸口袋,发现手机丢在宿舍桌上了。诶~希望不会打扰到她们。
我站在门外,有些局促。刚刚那么爽快,现在再折回来,是不是太烦人家了?
“诶!咱们这样故意把她赶走。是不是不太好?”
我握住门巴的手瞬间僵住。
“谁让她得罪了公司高层呢?我们这也是没办法!”
她们在说什么?为什么我一句都听不懂?
“呦~还赖着呢?”一个黄鹂一般脆甜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却像深渊的恶魔一般攥住了我的心脏。
我惊慌的退后一步:“你怎么在这里?!”
她不是正和石杰在一起吗?
她拢了拢洁白的呢子大衣领,娇俏的一笑:“他担心我回宿舍晚了不安全,让我早点回来。”
我的心瞬间跌入了低谷。石杰,你怎么能这样!你明明知道,我住在这里。
我苦笑,控制不住紧紧攥着手心。
看来,这位新室友,就是眼前这位了。
抢了别人的男朋友,也要抢了别人的容身之所吗?
看她的穿着,根本就没有必要住在这种地方。
她把洁白的手插到大衣袋子里,缓慢而喧嚣的靠近我的耳边。
“你看,你就是个可怜虫!永远只能孤独的所在阴暗的角落里苟且偷生!你的舍友们和你关系多好啊,最后还不是为了自己把你给赶出了宿舍。石杰不是爱你吗?你倒是打电话让他来啊。哦对!,瞧我这记性,你们两刚刚分手了!哎呦,我说,你怎么……这么没用啊!切~我还以为他眼光有多好?上了我的床还挂念着你?你懦弱的我都不好意思欺负你!”
“永远没有人站在你身边,所有的人都抛弃你……孤独终老,这就是你的命!”
我从梦中惊醒,舔了舔发白的嘴唇,团成一团窝进被窝里。
梦里的场景并没有多可怕,时过境迁,我也开始了新的生活。
可今夜这场梦,仍然让我……浑身控制不住的瑟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