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华言的要求把牛排干到了全熟,林静总觉得这块价值超过五百块的牛排有些暴殄天物了,不过还是把之前调好的酱汁淋在了牛排之上,端到外边的饭桌上之后,喊了一声:“好了,上来吃饭吧。”
华言从沙发里懒洋洋的放下脚,扭脸看到林静正在解着围裙,突然就觉得这有点儿像是一幅很熟悉的画面。很快他就想起,几年前他在英国的时候,也曾经看到过类似的画面。只不过那个女人做出来的饭菜真的可以把人毒死。
上了饭厅之后,看到桌上只有一份牛排,华言不禁问道:“你自己不吃牛排啊?”
“我吃东西一向比较清淡。这也就是请你吃饭,不然的话我回来自己吃点儿水果就算完事了。”
华言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女人保持身材真的是很不容易的事情。”
林静扑哧乐了:“就你知道的多。”
眼看着华言落座,都已经拿起了刀叉,林静却朝着楼下走去。
“你不会真去吃水果了吧?留这么一桌子菜,我也吃不完啊!”
“我去拿瓶红酒。”
“你厨房里不是还有大半瓶,做牛排才用了一点儿吧?”
“那种酒怎么喝?我让佣人醒了酒,放在储藏室的恒温柜里。”
华言摇了摇头:“资本家真是奢侈啊,什么红酒还不都是葡萄酿的,吃个饭而已。”
林静没搭理他,很快从储藏室的恒温柜里把红酒拿了上来,另一只手上有两只红酒杯,放在桌上,一一倒好。
“来,尝尝我这瓶红酒。醒了一个多小时,刚刚好。”刚说完,林静就有点儿后悔,像是华言这样吃牛排要全熟,说红酒都是葡萄酿的没区别的家伙,又哪里真正懂得红酒的细微差异。
华言端起酒杯,轻轻晃了晃,煞有介事的看着挂杯,林静笑着坐下,心道果然是长的好看就有莫大的优势啊,要不是因为他之前的话,光看他这样,还以为他会是什么品酒大师呢!
抿了一小口红酒,华言将杯子放下,随后眯着眼睛说道:“90年的拉图堡么,还以为会有多好。”谈笑间,浑不在意的神情,然后刀叉一左一右,全力进攻那块没有半点鲜美可言的全熟牛排。
林静却呆了,满脸樯橹灰飞烟灭的表情,她从小就喜欢喝点儿红酒,自问已经算是此中高手了,可是要说让她准确的分辨出一瓶未知的酒的品牌和年代,她自问做不到。普通人就算再如何,能喝出红酒是哪个酒庄的就已经相当厉害了,林静也只能勉强做到这一点,大多数的,顶多也就能喝出产地的不同。
而华言,这个吃牛排要吃全熟,认为红酒都是葡萄酿造的没什么区别的家伙,竟然准确的喊出了这瓶酒的品牌以及年代,就让人觉得太不可思议了。这绝不可能是撞大运撞出来的,即便撞大运,能撞到产自哪个酒庄就了不得了,不可能这么准确的说出年份。
“你真是喝出来的?”林静满脸难以置信的问到。
华言抬起头,嘴里还在嚼着牛排:“我说我是猜的你信不信?”
“不信!”林静当机立断。
“不信你还问我?顺便说一下,这种酒醒个一个小时就到极限了,你这至少是一个半小时到一个小时四十分钟之间了,怎么能说刚刚好?”
林静面上的表情凝固了,因为华言说的一点儿都不错。林静吩咐自己的佣人准备食材,等到离开的时候再把红酒打开倒进醒酒器里,距离现在刚好是一个小时三十五分钟左右。
“华言,你这足可以到欧洲去当品酒师了啊!”林静将此归咎于天赋,可是她却一时间忘记了,品酒师的确完全依靠天赋,舌头的敏感度不够,怎么训练也不可能达到华言这种程度。可是,如果只有天赋,而没有大量的红酒让他试喝,他充其量可以喝出这种酒的好与坏来,却不可能准确的知道这种酒是什么酒,更不可能喝出醒了多长时间。
“他们不敢请我。”看华言这话说的,就好像他真的考虑过去酒庄当品酒师一样。
带着震惊,林静甚至都忘记了喝酒,只看到华言一口牛肉一口酒,很快醒酒器就见了底,她才不过喝完了一杯而已。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林静又跑到储藏室里,从恒温柜里取出一瓶红酒,直接倒在醒酒器中,拿了上去。
往华言面前一放:“你再说说这酒怎么样。”
华言略带诧异的看了林静一眼,发现平素里成熟端庄的她,今天却显得有些孩子气。
叹了口气,华言拿起杯子,给自己倒了一点儿。依旧是晃了晃杯子看挂杯,这下林静可不认为华言是在装腔作势学明星做派了,直盯着看到华言将那口酒喝了下去。
依旧是眯起眼睛,华言似乎在回味红酒的香气,然后缓缓说道:“还是拉图堡么,这次是78年份的了。林姐,你有点儿奢侈了吧?这瓶酒抵我在会所一个月收入都不止了。”
林静似乎还是有些不够确信,转身又想往储藏室跑,华言喊住了她:“林姐,你不会打算拿一瓶61年份的酒王出来吧?”
林静站定了脚步,转过头,突然一下明白了,华言根本就是品酒高手,能连续准确的喊出这两瓶同属拉图但却不同年份酒的准确数据,再给他更多的红酒也是白搭。
“你想得倒美,61年的拉图我还真有一瓶,不过是存在酒窖的保险柜里的,可舍不得放在家里。”
“其实就是过了期的葡萄汁么,不用这么较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