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荒凉的地方有一点还是好的,就是空气清新,环境更是静谧而舒适。
楼顶,夜风肆虐,撩起了义宁柔顺的长发,一丝一缕,飘荡着主人的哀愁,也牵动着身后某人的心。
站在一片黑暗中眺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市中心,那双琉璃色的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是哀伤到绝望的痛。这个场景多么像自己的处境啊,只能蜷缩在冰冷的孤独中羡慕着别人的幸福和温暖。
黑暗中,潜藏在义宁身后的一双黑色眸子骤然一紧,僵尸是感受不到寒冷的,但是义宁双手紧紧地圈住自己的动作是那么的无助,孤独,连她的周围都环绕着一抹浓浓的忧伤。
这本该是个傲视群雄,睥睨天下的女王,然而此刻却更像是被整个世界遗弃的小女孩。
突然一股清晰的墨香自背后袭来,只是一瞬间,义宁便被拥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琉璃色的眼睛颓然瞪大,义宁转过头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放大地俊脸,每一个毛孔,每一寸肌肤都是那么的熟悉。
樱唇微微发颤,轻轻地呢喃出了心心念念的名字,“玄风——”
“我在——”玄风回答的声音很轻,稍稍停留便随风消逝。
义宁突然笑了笑,她转回头,放松地将自己身体全部的重量都交给了身后的玄风。
“你怎么也上来了,现在这种时候,不是更应该陪在夙缘身边安慰她吗?”
薄唇微微一勾,玄风将自己的下巴靠在了义宁的头上,闭上眼睛轻轻地摩擦起来,“没关系的她有英雄陪着,更何况,比起她来,我觉得你更需要我的陪伴。”
琉璃色的眼睛剧烈地颤动了一下,接着一双水剪般的眸子变得分外的柔和起来。
义宁突然飞快地转过身来,用力地扑进了玄风的怀抱,她将头埋进那个温暖的胸膛,贪婪地吮吸着熟悉的味道。双手紧紧地圈住玄风的腰身,义宁地整个身体都不可抑制地轻颤起来。
墨色的眸子闪过一抹疼惜,玄风微微弓下身子,大手回抱着怀里的义宁,“真是个傻瓜!”
这句话不知道是在说他自己还是在说义宁。
两人只是在楼顶腻歪了一会便下来了,毕竟下面的夙缘才刚刚丧母,他们的安慰还是有必要的。
他们下来的时候,夙缘已经停止了哭泣,英雄正站在她的旁边劝说着,似乎在阻止她干些什么。
“怎么了?”玄风走了进来,扫了正在争执的两人一眼。
英雄看到两人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他跑过去扯扯玄风的衣袖,将他拉到夙缘那里,焦急地说道,“师父你也劝劝夙缘吧,她明明知道那个变态杀人魔的下一个目标就是她,还非要一个人去抓那个凶手。”
玄风和义宁都同时将目光集中到了夙缘的身上,他们是很理解夙缘这样的做法,但是这种鲁莽送死的行为他们可不赞同。
然而玄风还没有开口说话,夙缘便仰着头首先表明态度,“我不管你们怎么想,怎么看,这件事情我都会亲自动手。”
义宁一阵冷笑,“我们没有说过要拦着你啊,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先将你妈妈入土为安吧!”
夙缘红着眼看了义宁一眼,两人都吵了好几天了,这还是她第一次感觉到义宁其实并没有那么讨厌。
之后的几天夙缘都一直在寸步不离地为王姨守丧,她脱下了之前一直穿着的黑色系衣服,时隔两年再一次穿上了白色的衣服。可惜这次穿的不再是病号服,而是丧服。
英雄这些天来也一直帮着她忙前忙后,即使在这短短的六天时间里,大家都尽量不去提及那个隐藏在深处的变态杀人魔。但是彼此心中都知道,在王姨头七的日子,那个人将会再次出现,以同样残忍的方式结束夙缘的生命。而他们能做的,要做的就是在悲剧发生之前将凶手绳之以法,保护好夙缘,还王姨,还有那些横死的人一个公道。
其实英雄也一直在利用这些天来劝说夙缘,希望她可以退居幕后,被他们保护起来,而不是以身试险,老想着引蛇出洞。
但是夙缘的态度很坚决,她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可能是我们最接近他的一次机会了,放弃这次机会,你觉得我们以后真的还有能将他绳之于法的时候吗?”
夙缘的问题很犀利,但是也一针见血,直命要害。
英雄直接是被堵得哑口的都很正确,可是她有没有想过,如果赌输了她将要付出生命的代价。这个筹码太大了,而且还不是用他的生命,这件事就算是他英雄也不敢轻易做决定啊。
倒是夙缘这么坚决的样子让义宁对她高看了几眼。
“英雄哥哥,”夙缘说这话的时候是直视着英雄的眼睛说的,“就算我逃过了这一次,那以后呢?那个变态的家伙就像隐藏在空气中的病毒,防不胜防。我可以躲过了这一次,但是我可以躲着他一辈子吗?”
英雄的心微微震动了一下,经历过这些的夙缘较之之前显然成长了不少,她开始懂得自己思考得失,做一个全局的判断,至少能像一个真正的大人一样看待问题。
秀气的脸蛋上不知何时开始有了坚定和隐忍,夙缘的这次蜕变不可以说不惊人。
玄风看了夙缘一眼,轻轻地对着正要说些什么的英雄摇摇头,“那么明天我们就一起去吧,无论如何都要将那个凶手抓住!”
玄风的话无疑就是最终的决定,这下谁也不再有任何意见了。
今晚就是王姨的头七,大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