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朔醒来的时候,感觉到自己浑身酸痛,麻木冰冷始终侵袭着自己的神经,只是下意识地动了动脑袋,他就猛地一咧嘴,倒吸了一口冷气。
自己的脖子似乎已经断了,完全是痛的不能移动。眼前一片模糊,难以预料的感觉在包裹着他,仿佛整个身体中只有意识尚且清晰。
过了半晌,他终于有一些清晰的知觉了。忽然间意识到自己的姿势有些诡异,他的脖子还是不能移动,似乎被深深都卡在了某种东西之中。
四肢呈一种诡异的姿势向一侧弯曲着,脊柱的不堪重负使得全身上下都泛着酸楚的麻木,目光虽然仰望天空,他隐约间意识到自己似乎躺在冰冷的潮湿地面之上。
手指间轻轻都触动,水流潺缓却冷彻刺骨。各种机能都逐渐归于正常,他能确定自己还活着,只是他依旧没有敢乱动,就这般静静的躺着。
当然也没有试图动用灵魂力去探查四周的情况,能够神级强者的自爆中活下来在他看来已经算是天方夜谭了,他可不会天真到以为自己能够不受丝毫损伤。
试图确认自己身体的其他各个部位是否还完整,是否受伤。不过就算这般简单的念头他却都难以做到,除掉脖颈之外,仿佛一切都和意识断开了联系。
头脑之间还有些昏沉,又静静地躺了片刻,他方才挣扎着做了起来。还好,身上除了多处淤青擦伤之外,并没有太大的损伤,眉头狠狠都皱起。
下意识地活动着自己酸涩的肢体,眼神却是在不停地打量着四周的环境。脑海中满是记忆深处模糊却难以磨灭的画面。
在九头蛇皇拼死自爆中所形成的能量漩涡撕扯中,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抵抗的能力。但是他记得仿佛所有的骨骼都已经在巨力中被碾碎了,可是现在……
他低着头看向自己的手臂,再后来被恐怖浩瀚的雷霆击中,强大的灵魂冲击使得他顿时丧失了意识,昏死过去,他本以为自己终将葬身海底。
为某种魔兽果腹吞噬,心中早就已经绝望了。可是现在……
叶朔有些呆愣地看着自己的处境,口中喃喃自语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这是在哪?昨天晚上究竟发生的什么啊?”
拼尽全力回忆着昨天晚上的处境,脑海中也就只有零散的片段,海水的冰冷,漆黑的不着一物的天地苍穹,以及最后猛然间爆裂开来的摧残光焰。
头脑中有些疼痛,双手捂住面孔。因为他脸颊的表情实在是太过狰狞了。忽然间,朦胧之中一个念头闪过,他的手臂无力的垂了下来,面色苍白地有些可怕。
剧烈的喘息将耳膜带起一阵嗡鸣,紧皱的眉头中间冷汗坠落。那一角黯淡的赤红光芒,呆坐了一会儿,他有些手忙脚乱地向胸口处摸去。
手指轻轻都一颤,隔着衣服摸了摸柱石,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随后又定了定。心中似乎肯定了什么般,有些肮脏的手在脸上抹了一把,看了看四周,叶朔叹了口气。
定是这东西没错了,如若非此,他也不可能在那般恐怖的能量漩涡中生存下来,而且自己的伤势恢复的如此之快,除了这一点皮外伤,甚至较之之前还要强上许多。
若不是那诡异的暗红色光芒,他实在想不到其他。可是这究竟是好是坏,叶朔此时还很难分得清,昨夜在劫云之中掠夺了海量的纯净灵魂力。
只怕这东西的力量又增强了不少吧?日后还要小心提防才是,叶朔心中觉得这东西似乎并不像想象中那样简单,仿佛有数种不同的力量深植其中。
目光微定,却是发现自己正处于一片海滩上,浪潮不断地推进漫过身体,冬日里的海水冰冷,顺着皮肤贪婪地吸收着热量,脸上有些痛苦。
挣扎着叶朔将自己的身体向后移动,仅凭双手和躯体在柔软的海滩上犁出了两条深深的沟壑,两条僵直的腿还没有恢复知觉。
脸上的肌肉抽动着,空洞的海面并不平静,风浪都很大。苍白的潮头在不远处似乎与天际连接,再难分出彼此。
海风狠狠地吹过来,本就伤重的身子又是轻轻地晃了晃,由于没有洗过。也不知是天气的问题还是如此,视线中仿佛总有些迷糊沉暗。
身后不出所料是一片茂密的树林,看来运气还不算差。叶朔轻轻地扭过头去,却只见整个天地都被这不知名的老树遮盖了,盘根错节之间生机盎然。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有些沉重的心情也顿时好了不好,毕竟自己没有死去。已经可以算的上是不幸中的万幸了,那么自己还有什么值得难过的呢?
心念一动,撑着略微恢复的腿,慢慢地艰难站了起来。在身后不远处的地方是一处很高的地势,许多树根都从中延伸出来,密集地像是一张巨大而狰狞的网。
在狂暴的海风之中不断向叶朔挥舞着神秘的须角,砂砾组成似乎并不甚牢固,悉悉索索总有似断裂的冰川脱落的大块碎片,叶朔怔怔地望着眼前。
微眯着眼睛,眼前这片翠绿的庞然大物,在清晨黯淡的光线之中散发着剧烈的呼吸,隐隐间全身都散发着淡淡的光芒,似乎又回到了斯威夫特后山处的小路。
沉默了许久,他低下头去。阴影中看不清面色,手指轻抚那枚空间戒指,重重地舒出了一口气,他迈步向前走去,最终在那块沙台上坐了下来。
两只脚垂落下来,身处这般从未曾涉足过的险地,还是小心一点儿为妙。最好是能够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