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升平市城区的干家书房内,干先生正动作轻柔、举止优雅地泡着一壶翠绿的明前龙井茶,兴宏保安集团的佟总坐在干先生对面的沙发上,神情却远远没有干先生那么淡然,他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焦虑的气息,就差抓耳挠腮了。
“老干啊,你真的确定罗俊楠能把这件事情处理的很好?”佟总憋得不行,终究还是问了出来。
听见佟总的话,干先生笑了笑,慢条斯理的把茶壶放进了托盘当中,然后拿起一旁的白毛巾不慌不忙地擦去手上的水渍,说道:“如果连这点麻烦都不能处理好了,他也不至于成为我最后一个投资的对象,老佟啊,你还是改不了急躁的性子。”
“谁能跟你一样啊,当初儿子都被人吊在树上拿枪指着了,你还有心思喝茶下棋,这世上还有什么事能让你着急的?”佟总不由翻了翻白眼,又把话题绕了回来,“别打岔,你到底有什么把握?赶紧告诉我吧,我可受不了莫名其妙的结果!”
“呵呵。”干先生又笑了,他拿起木夹子夹了一盏绿茶送到佟总的面前,然后才说道:“说实话,我没把握相信罗俊楠会把这件事情处理的很完美。”
“那你还这么淡定?”佟总一听这话,都快从沙发上跳起来了,“你知不知道大坝县那边已经乱成一锅粥了?你知不知道跟罗俊楠呆在一块儿的,那个国际通缉犯已经落到大坝县警方的手里了?你知不知道……”
“行了行了,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干先生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得说道:“但正如你所说的这样,大坝县反正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再乱能乱得到哪里去?正是现在太乱了,才不能随便的伸手,现在上面风头紧,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怎么听得糊涂了?”佟总满头雾水地说道:“你把我叫到这里来,该不会就真的只是想请我喝茶吧?”
“那倒不至于。”干先生笑眯眯地问道:“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件事吗?”
“哪件事?”佟总依然是一副困惑的表情。
跟一个粗人说话就是费力!干先生无奈地只好把话挑明了:“就是那个铁矿的事情。”
结果这话一出口,佟总立马就跟被踩到了尾巴的野猫似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满脸错愕地说道:“怎么,跟这事儿有关?”
“嗯。”干先生点点头,丝毫不受佟总的影响,依然是那一副坦然自若的样子,自己拿了一盏茶,在沙发上重新坐了回去,“那边的情况更加复杂了,最近传回的消息表明,矿山的勘测资料恐怕已经被泄露出去了,现在可谓是风起云涌,前天又死了十多个人,我怀疑这件事情背后有其他国家的影子。”
“就算这样又如何?”佟总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之色,“那座矿山的归属权本来就有争议,一个几百万人口的小国家盘踞着不下二十股武装力量,如果不出动军队的话,根本无法在那里施展开拳脚……这些年投入的经费早就已经超出了当初的预算,上面都打算停止这个项目了,再拖下去,一大帮子人都会受到牵连!”
“我明白,所以我正在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干先生笑了起来,很轻松的样子。
佟总这才猛地一震,难以置信地望向了干先生,“你该不会是……又想说服我把罗俊楠纳入这个计划吧?姓干的我可告诉你,现在上头的风向很不确定,这就是个不定时炸弹,你自己想死自己死去,别连累一大帮子人!我告诉你……”
“别紧张嘛,我这不是还没决定吗?”干先生笑呵呵地站了起来,说道:“更何况这件事情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决定的,罗俊楠可还挂着尖刀大队副教官的军职呢,这个时候当然不能把他纳入这个计划。”
“那你究竟是什么意思?”佟总忍不住问道。
“意思很简单,就看这一次罗俊楠的表现如何了。”干先生云淡风轻地像是个指点江山的君王,他不慌不忙地说道:“我反正已经做好了给他擦屁股的心理准备,你当我为什么到现在都迟迟不出手干预这件事?”
“难道……你是故意的?”佟总很是不解的模样。
“嗯,就是故意的。”干先生点头承认了佟总的猜测,然后才说道:“我这辈子见过那么多人,唯独看不透这个罗俊楠,这小子一直在隐瞒自己的真实实力,我甚至怀疑他背后还有一支能听他调遣的神秘部队!这是一次试探他真正实力的好机会,你也别急着拒绝我的提议,还是等这狡猾的小子露出尾巴了,再做决定吧!”
“这……”佟总迟疑了许久,方才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好吧,你要看戏,我就陪你看戏,但丑话我可说在前面,如果到时候结果证明罗俊楠没有承担这个计划的实力,我是一定反对你把他纳入这个计划的!”
“那当然,我可不想找死。”干先生笑呵呵地点了头,“所以现在,你还是静下心来陪我喝茶吧,大坝县已经够乱了,就算再出几条人命,以你我的手段还怕压不下去?来……尝尝我珍藏了几个月的极品明前茶!”
……
大坝县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样子,道上的混混们全都暂时躲回家去了,据说为了整顿大坝县一直以来颇受人诟病的治安环境,县委县政府已经授意公安局抽调大批警力对整个大坝县展开为期半个月的打黑除恶专项整治行动。
道上的人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所以更加担心大坝县政府会借此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