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伴随着胖子的呼噜声,越睡越深,但不知道是不是压力太大,总怕出现什么变故,因此在疲惫中,心底又有些发虚,形成了一种半睡半醒的煎熬状态,甚至还保留着缓慢的思考能力,半睡半醒间,我突然想到,难道闷油瓶每次下斗都是这样睡的?难怪一有动静就能立马醒过来,这种睡觉的状态,太他妈难受了。
我很想能深眠下去,但却因为内心那种沉重的压力而无法做到,迷迷糊糊间,一边睡觉一边听胖子打呼噜,也不知睡了几个小时,我脑海里突然一个激灵,整个人都惊醒了。
不对!
我猛的睁开眼,休息室里很狭窄,一片黑暗,空气中隐隐还伴随着新船特有的油漆味,夹杂着海里的腥咸空气,让人觉得鼻子很不舒服。
我缓缓从船上坐起来,心顿时漏了一拍,忍不住去摸身边的胖子。
首先我摸到了一个大肚子,接着手慢慢往上,我摸到了胖子的脸,他打呼噜比较厉害,我的手放到他脸上,可以感受到一阵湿热的呼吸,胖子的呼吸极有规律,我侧耳倾听,整个人的肌肉都紧绷起来,因为在这间休息室里,还有第三个人的呼噜声!
那阵呼噜声与胖子的呼噜声配合的极好,就好演奏会一样,乍一听,会让人以为是胖子一个人打呼噜,但当我将手附上胖子的脸时,呼吸的频率,明显跟呼噜的节奏不一样。
由于船上空间有限,休息室都是比较狭窄的,我这间休息室是船长室,是最大的一间,但也只有十个平方左右,另一间船员休息室更小,当时目测只有五六个平方,但我记得很清楚,我和胖子进入这间休息室后,胖子把鞋一蹬,裤子都没脱就上床了,而我却是将被子铺好,并且在反锁上舱门后才往船上爬的,也就是说,这个船舱里,是不可能出现第三个人的!
这种诡异的事件,立刻就带给了我一些很不好的回忆。在西沙海底墓时,那禁婆也是突然冒出来,当然,这里不可能有禁婆,但我还是觉得出了一层冷汗。
那个呼噜声还在继续,胖子睡的很死,我立刻捂住了他的口鼻,片刻后,胖子被憋醒了,下意识的就来抓我的手,我连忙压低声道:“是我,别出声。”
胖子估计是睡懵了,也不知有没有听进我的警告,立刻抬脚就来踹我,我没想到胖子这么没有配合精神,一不留神,直接被他踹到了胯骨,疼得我一哆嗦,顿时松了手。
胖子立刻在黑暗中猛喘气,我还没来得及骂娘,他便缓过来,骂道:“***,大半夜的干啥,想憋死胖爷我,好奸尸是不是?你个怂货,还能再没出息点吗!”
就在他说完,那个呼噜声,猛的停住了。
我顿时再也顾不得,大骂道:“小爷就算要奸尸,也不会挑你这种货色。”一边说,我几乎立刻冲到了门口,那里是休息室的电源开关,我按了一下,但另我毛骨悚然的是,电灯居然没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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