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不是个容易激动的人,他的声音忽然变大,情绪变得不受控制。黑师父和银脑袋闻言,齐齐跳动。黑师父将跪在地上的曾有魁提了起来,银脑袋把瘫痪无力的茅仙吉提起来。他们从外围穿过僵尸群,最后停在铁门前,停在了我的身后。
阿九则站在我的身边半米的位置。
黑师父和银脑袋不能靠近我。但是阿九则可以。阿九将地上躺着的黑伞捡了起来,随时准备将我和僵尸分开。
阿九身上的衣服被尸气吹拂,发出嘭嘭招展的声音,脸上也因为尸气的侵蚀,有些发黑,若不是白蜈蚣的存在,阿九现在只剩下骨头。
黑师父道:“曾有魁,这铁门如何打开?”
曾有魁摇摇头说:“我早就说过,你们会后悔进来的。这扇铁门无人可以打开,只有家主的手指可以把门打开。”
在铁门的角落,发现了一个很小的洞口,正好可以放进去一根手指,在铁门上有一朵暗黑的花朵,有一种封印的力量保护着铁门。
在洞口下面,有一个很长的小洞,从这里可以把食物和清水送进去。
“去你妈的家主。我就不信我打不开这扇破铁门!”黑师父全身气得发抖,将曾有魁抓起来,丢到僵尸群里。
曾有魁身上带着尸气,脸上惊慌,慌忙挣扎了几下,根本就站不起来。也被系住了,身上的尸气快速地流淌,脸色变得干瘪,身上冒出一层冰霜。
黑师父喊道:“萧宁妈妈,你后退一点,我用力把门撞开。你后退一点。”
“好,萧宁没事吧!”门后传来了走动的脚步声。
黑师父笑道:“我老黑的徒弟,我怎么会出事呢?”
黑师父后退了两步,腾空起来,一脚踢在铁门上。铁门一声巨响,只现出一个脚印。根本没有垮掉的痕迹。黑师父弹落在一边,脚隐隐有些轻伤。
“你们……打不开的,这是一扇精钢打造的铁门,还有封印的百尸之花,只有曾家家主可以打开。”茅仙吉冷笑道,他被吓过头,已经不怕再说话了。
百尸之花,是开放在尸山血海的花朵,它是尸体上盛开的花朵,本身就有无穷的力量。阻断生死的力量。
白师父曾经讲过,在养蛊的过程中,会在罐子画上一些符号,用来封住蛊虫。茶花峒会会花插画,神龙家龙家会画龙魂花,而曾经则是百尸之花。
黑师父并不甘心,连着后退几步,尝试了几下,只留下几个脚印,再无更多的印记。
此刻,一阵巨大的撞击声从廊道的入口传来。
曾家人已经发现了廊道里面出事,大量的人马赶过来,只是铁门从里面被封死,外面不能打开。他们只有用猛力重击铁门。外面的人多,铁门虽厚,没有尸花封印,经不住撞击,片刻就会打开的。
“老黑,咱们要撤了!”银脑袋有些不甘心地说。茅仙吉在一怕怪笑。银脑袋一巴掌打过去,茅仙吉晕死过去。一旁的鬼蛊灵被蛇灵打得差不多,身上的孤魂差不多都被打光了,已经不能再为非作歹。蛇灵松开了鬼蛊灵,道:“好了,以后要听话。”
鬼蛊灵得了自由,急忙奔到了茅仙吉旁边,眼睛没有了怨念的深红,将茅仙吉抱起来,不断地哭泣。
蛇灵退回来,站在阿九身边,道:“萧宁,实在不行的话。咱们先走吧……”
阿九将黑伞提起来,随时准备把我和僵尸群分来。
“等等!”我大声叫道。
我的心中有着急迫的渴望,我不能让一扇铁门挡住我和娘之间的距离。
阿九没说话,一直看着我,半天没有说话,咬着嘴唇,已经有鲜血流出了。
廊道里的气温不断地下降,原本的僵尸们的尸气几乎被吸光了。
“凶虫,这个大餐你吃得很开心,我背后的铁门你必须帮我打开。不然,我从这里出去后,七天不吃饭,绝食而死。”我在心中对凶虫说道。
“我不是不讲理的虫子,你请了这么一顿,你这个要求,我自然不会拒绝。”凶虫似乎打着嗝说了这句话。
我的手有些发麻,有些僵硬,我双手移动,松开了眼前结满冰霜的僵尸。
阿九大喜,将黑伞往身后一立,要上前扶住我。
我深吸了一口气,道:“阿九,我没事,我还可以走动。”我咬着牙,极力控制自己,尸气在我的腹部交错,就要爆炸了一样。
黑师父有些愧疚地说:“萧宁,黑师父没有用,没有办法把铁门打开。”
“黑师父,你退开一些。我来……”我声音平淡地说。
黑师父见我双眼睛通红,眼角有鲜血流出,全身都结满了冰霜,不由地一颤,问道:“萧宁,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说:“没事。”
我走到了铁门上,看着铁门上那多妖艳的百尸之花,发现它有些别样的美,一种本不属于人间的美。
我抬起了手臂,深吸了一口气,一拳砸向了厚厚的铁门。
力量顺着手臂传到了铁门上,发出细微声音,大量尸气顺着铁门蔓延,那百尸之花的封印瞬间就击毁了。
封印解开后,拳头的力量并没有削弱,直接把铁门砸出了一个大洞。
湖心屋里传来亮亮的光芒。
我砸出来的大洞看了进去,我看到了娘的样子,她的头发已经变长了,还有一些银丝,脸色苍白起来,挂满了泪滴。她的模样没有变化,还是那样美好,那样慈祥,叫人无法忘怀。
我身子寒冷,心头却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