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见了这情形,都被金蚕折服了。
那大哥庆幸地说:“真是侥幸有个小孩帮我们运虫!不然我们都被金蚕放倒!”
“湘西真是藏龙卧虎,毒虫不少!”一旁的步甲说。
我在三人的看押下,双手抱着金蚕蛊走出了茶花峒,凡是接触到罐子的地方,都感觉被深深地刺痛。
我咬着牙关,没有叫出来。
虎甲从随身的包袱里,取出了几个的肉包子,肉包子爬动一种漆黑的小虫,四处丢开,原本吠叫的看门狗吃了肉包子,都昏昏沉沉地睡了。看来这小虫有令动物沉睡的作用。
“听说茶花峒是十三峒最为危险的苗寨,此话有假。几个包子就解决了!”步甲感叹地说。
三人边走边说。我渐渐地听明白,发号施令的是老大,步甲是老二,虎甲是老三,而老大的名字,我暂时没听出来。
月光皎洁,我们在积雪上行走。我带着金蚕,双手已经是有些麻木了,走得并不快。出了茶花峒,我暗暗想过,把金蚕丢到很远的地方去,然后转身逃跑。可是他们有三个人,只需一个人去捡金蚕,剩下的两个人还是可以抓我杀死我。此计不通!
我心中责骂鬼蛊灵,非要晚上挖金蚕,可转念一想,即使晚上不挖,他们的到来还是会挟持我,或许情况比这还要糟糕。
离茶花峒越来越远了,我不由地回头看了一眼,却没有黑狗的踪影。此去离开,不知道吉凶如何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老三虎甲脾气暴躁,见我变慢,一脚踢在我后脚肚上,骂道:“走快一些,去了白龙峒,你就安全了,拖得越久你死掉的可能性就越大!”
我强忍着内心的屈辱,示弱恳求地说:“我的双手都麻木了,你们能不能拿一下黑罐子。我还这么小,还不想被毒虫毒死……”
老二步甲温和一些,说:“少年娃,年轻轻轻连个罐子都背不动,长大后怎么赚钱养老婆。还有老三,你注意点。孩子打坏了,你来运虫吗?”
我只能咬牙坚持,月光下,格外地无助。我只能咬牙加快速度,双手就更加难受。双手抱累了,就把黑包背在身后,那一股红气渐渐地浸染了我的后背,折磨更加强烈了。
步甲和虎甲呵呵而笑,弹起了苗疆的巫术和蛊术。
“华夏九州都有养蛊的习俗,绵延几千年来,倒是西南这边保存最全了,江浙闽粤一带几乎灭绝了,有些蛊婆养出来的毒蛊,也就吓吓人。闻名江南的蜻蜓蛊给金蚕蛊提鞋都不够。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倒想留下来好好研究一下。”步甲感慨地说。
“你若愿意,找个苗女好好研究。只怕苗女动情,给你下情蛊,叫你永远离不开这苗疆。”虎甲打趣地说。
我听了一会,心中暗想,强大的蛊虫可以令人胆寒,弱小的蛊虫令人嘲笑,这个世道也是如此,我如果强大厉害,断然不会成为运虫的工具。
我的心中生出一股强烈的yù_wàng,若我活下去,我就要成为强者。
那大哥听着两人对话,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话,一双眼睛警惕地看着夜色中的十万大山。
走了一个多小时,到了一个岔路口。
那大哥忽然停住了脚步,问:“小娃,这两条路走哪一条去白龙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