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暗一愣,只想着尽快找到那条阴间来虫,却没有想过身带此虫的人可能是个大魔头。
我笑道:“放心吧,我有了白土卵,就一定能够打赢那虫。即使那人是大魔头……我也不会畏惧。”
谢姑娘盯着白土卵。道:“你和当年的他太像了!哎……好了,土卵没什么好看的。你快收起来,早些休息吧。明天我们就离开这里。”
我看了一眼谢姑娘,她挥动白衣,转身出门。张玄薇快速跟了上去。
夜已深,人已静。
我站在窗户,贪婪地嗅动着空气中的香味。
这样的夜晚,总让人沉醉。
“萧宁,时间不早了,还是早些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阿九想了许久。平静地说道。
自从山上下来后,阿九就没有说过话。他坐在房间中间,如同石像一动不动。
我和衣而睡,把白土卵放在床头。心想不知道土卵什么时候孵化出虫子来。
到了半夜。我醒来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阿九还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眼睛却是睁开的。
阿九偶尔叹气,偶尔忧伤地看了过来,嘴巴数次张开,都没有说出话来。
夜深了,阿九为何还不休息,难道还在想着昨天的事情,想着十三条毒蛇还会回来咬人吗?
阿九不愿意睡觉。难道是要离开我。
我惊讶了一声,连忙坐了起来,问道:“阿九,你准备离开这里吗?”
以阿九的秉性,他不愿意把危险留下来,极有可能会偷偷离开这里,独自远走高飞。
阿九并没有马上回答我,沉默了一会,道:“萧宁,如果我真的走了,你能照顾好自己吗?”
“阿九,那个胸前有个六字的黑衣人被我喂下了毒药,他若真死了,我自然推脱不了责任。你此刻离开我,岂不是把危险留给我了。”我说道。
阿九瞳孔缩动,叹了一口气,道:“萧宁,你何必把我的命运绑在你的身上呢,你自己的路已是很难走了。”
我微微一笑,道:“阿九,你和我本是极好的朋友。你不允许别人伤害我,我也不允许别人伤害你。你放心,十三条毒蛇若要下毒伤我,他们还差点水准的。”
阿九又是沉默,过了一会,才道:“多谢你了,萧宁。”
阿九说了这么一句,很多事情都想通了什么,脸上多了一丝笑容,这才回到床上,睡了过去。
整个晚上,我都睡得不太安生,右手的伤口还是有些发痛。
半夜时候脑袋有些发烧,做了各种各样奇怪的梦,看到了不少身形庞大的怪兽,有巨大的石龟,还有巨大的长蛇,全身铁片的巨虫,满嘴毒牙的僵尸怪物。
我落在它们中间,赤手空拳地与它们搏斗。四周光线明灭不定,它们被我踢翻,转身又爬了上来。
我的手臂都它们咬伤,装满毒牙的僵尸咬伤了我的手臂,梦中的鲜血染红了整个空间。没有一丝风,没有一丝温暖。
我身子不断地转换,到了一个又一个凶险的环境,迎接着一个个恐怖的挑战,每一次我都被毒虫,被猛兽,被僵尸压在身下,它们残暴地攻击我,踩碎我的胸膛,吃光我的血肉,甚至不放过我的灵魂。
我从未经历过如此可怖的命运,从未经历如此绝望的命运!
一共经历了十二个这样的场景,我才忽然看到了一片鲜花。
我看了鲜花开放的草原上,白色的马匹自由自在地奔跑,天空上飘浮着自由自在的云朵,可这样的美景,却只有我一个人。
天蒙蒙亮的时候,我一身汗水,从梦境中醒了过来。
我坐在床上的大口地出气。
梦中出现了十三个场景,前面十二个凶险异常,没有半点生还机会,最后一个鲜花如织,却只有我一个人守着空旷的草原。
石龟说,萧宁,你命运有十三种可能。
我在一夜之间,尽数梦到了它们的象征。即便最后一种繁花似锦的象征,也只有我一个人。
这是真的吗?石龟所预言的一切是这样的吗?
到北方去,那里有希望!
我从床上下来,喝了一些水,方才舒缓了不少。
阿九也惊醒了过来,收拾好东西后,太阳还没有出来。隔壁房的谢姑娘与张玄薇也很早醒了过来。
我们一早出了村落,经过那片盛开的油菜花的时候,已闻不到油菜花香了。
“看来昨晚有偷香虫出没!早知道如此,咱们应该在此处设伏,抓一只偷香虫的!”我玩笑的说道。低坑每划。
谢姑娘咳嗽了一声,说道:“那个玄薇啊,你要注意了。以后别让萧宁偷香窃玉,沾花惹草。”
张玄薇很爽快地应道:“我记住了。”
我一脸黑线,加快步伐往前面走去。
我们经由婺源县城,一路往北边走去,穿越了长江,跨越了黄河,又在华北平原上逗留了几天,寻了几只奇怪的虫子。
中间虽出现了些意外,但四人合力,也都平安度过,十三条毒蛇连着派出了三人,都在我与阿九合力之下,重伤而退。
出了关外,进入了满是热土的东三省。时间也悄然离去。春天消逝,夏天来临,沿途所见天空湛蓝,青叶飘扬,繁花似锦,人带微笑。
阳光下的张玄薇灵气灌透全身,长时间的奔波,并未让她精神不振,反而神采奕奕,越发充满青春朝气。
不过,阳光渐渐旺盛之后,谢姑娘白天打伞的时间也慢慢变少了。
我们便改成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