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想到,阿九会说出如此成熟的话。
看来,阿九考虑问题的起点已经很高,已开始关心玄门的安危了,而我的心态则相对要幼稚一些。
阿九接着说道:“萧宁,你已经十八岁了。该像一个男子汉一样思考问题。人要不断地成长,要不断地面对自己的责任。”
我道:“我只是觉得这样回孟家。对不起我阿妈,也对不起我爷爷。我归入萧家的门墙,再回孟家,岂不是对不起他们啊,阿九,我心中也很苦闷,我也有苦衷的。”
阿九摇头道:“你说得也有道理,那就等眼下这事情处理完了。我们回去之后,你再问问你阿妈和二叔,再做决定吧。我的意见是希望你回孟家主持孟家事宜的。”
我点点头,道:“我记下来了。”
我们穿过船舱走廊。回到了休息的房间。轮船在东海上行驶了数个小时,太阳顺着地平线沉了下去,进入了慢慢夜色之中。
到了半夜的时候,远处传来了鲸鱼的鸣叫声,断断续续地传来。
古秀连打坐醒了过来,说道:“我看过一些文字记录。当年孟家先祖孟少锟乘船去扶桑日本的时候,曾经在东海之上,驯服了一只鲸鱼。之后坐上了鲸鱼。到达了东京湾。”
我听了这话,目瞪口底,问道:“你是说他驯服了鲸鱼,而后骑着鲸鱼到了东京湾。这怎么可能呢。野生鲸鱼常年生活在海洋之中,很少与人接触。孟少锟不可能花费短短的时间,就能驯服一只鲸鱼的。”
古秀连道:“我也是在一本回忆录里看到,是一个留日的留学生写的。当年晚清国力大减,东边扶桑岛国的国力则一日胜过一日,清末民初常有留学生赴日留学。孟少锟跳入东海之中,驯服鲸鱼。这一幕恰好被一个留学生看到了,就写在他的回忆录里面。”
我还是不信,目光看向了张玄薇。
张玄薇笑道:“鲸鱼是海洋生物中性情较为温顺的一种。古籍中常有与动物交流的法门。想那孟少锟肯定是深晓某种法门,才可以与鲸鱼交流,继而与鲸鱼结成朋友。”
听了张玄薇的解释,我稍微相信了一些。
阿九道:“滔滔大海,骑鲸鱼而行,冲着这份豪情,孟少锟称上一个百年第一人,当之无愧啊。”
古秀连叫道:“没错。独此一点,无人能比上他。”
我望向船外,海面十分地平静,心中却平静不下来,大海上骑鲸鱼翱翔大海的少年孟少锟,当真是个英雄啊。我今日经过这里,倒有些惭愧。
古葵道:“还有一点,你们可能忘记了。孟少锟乘船去岛国扶桑之前,受了重闯,断了一条手臂。他是独臂闯扶桑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发现孟少锟是高山一般的存在,难以企及。他的光华绽放上百年之后,玄门之中还流传着他的故事。他这一辈子也算是值了,我心中暗想,看来这孟家也不全然是废物,他们祖上也是有过荣光的。
我们絮叨了一晚上,很晚才睡过去。
张玄薇依旧与古葵一起唠叨,我、阿九、古秀连在船上商议了许久,确定了整个计划。
因为整个航行过程中,天气非常晴朗,轮船在下午四点钟到达了神户,比之前预定的时间早了两个多小时。
我们收拾了行李,五人结伴而行。古秀连将宝剑放在黑色长盒子里,背在背后。阿九与我皆戴上了墨镜,张玄薇与古葵将头发扎起来,戴上帽子,又换上劲装。一行无人经由楼梯下来,而后出了码头。
一个很有礼貌的中年男子挡住了我们的去路,把一块白色纱巾包着《源氏物语》送给了阿九,道:“阿九先生,我家小姐希望你能收下这个礼物。希望你们日本之行过得愉快。”
阿九表情微微一变,目光落在古葵身上,道:“多谢贺茂小姐的礼物,只是我是一个粗人,不爱看这些爱情还是把书收回去吧。”
那中年男子道:“先生,小姐说了。无论如何,也要把书送给你。请你不要为难我。”中年男子很有礼貌地说着,极其谦卑,应该是属于管家一类的。
我接过书本,说道:“《源氏物语》是日本的经典文学作品,小姐送我们这样作品,是重视我们的友谊。请先生你带去我们的问候,也谢谢贺茂小姐的礼物。”那中年男子见我收下了书籍,不由地大喜,哈伊一声,再说感谢,飞快地离去了。
我接过书籍之后,阿九白了我一眼,连忙解释道:“那贺茂小姐是我们在船上认识的一位朋友。她给我们讲解了日本的文学故事,我们给他们讲了三国故事,还说到了常山赵子龙。”
我心中好笑,阿九紧张兮兮的,还是蛮有意思的。
古葵点点头:“阿九,我相信你,你不用跟我解释的。”
阿九松了一口气,这风波还没有吹起来就平息下来了。
阿九与四个暗卫回合,之后坐上了车,要不了几个小时,就可以到达日本首都东京。
我与张玄薇、古秀连一个车,阿九一个暗卫担当司机。阿九、古葵、三个暗卫在后面一辆车。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路上的光线也暗了不少。
我与张玄薇都有昏昏沉沉地,靠在一起迷迷糊糊地睡着。古秀连倒是精神饱满,激动不已。帅匠鸟划。
只听到数声马达轰鸣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我与张玄薇皆是醒了过来。咚地一声,后面传来了猛烈的撞击声。我探出窗外,阿九乘坐车子受到了撞击,晃悠两下,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