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明。薛海假装从帐篷之中熟睡而起。睡眼惺忪的走过吵吵嚷嚷的营帐,来到了利国的大营之中。
“怎么回事,一大清早的那么吵!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薛海脸色不善的如此进来抱怨。却一眼看到营帐里,所有将军都到齐了。包括坐在首座的元帅在内,全部都是身着甲胄,要配利刃。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薛海微微一愣,惊道:“诸位这是。。”
“督军大人。”那元帅看到这神棍来了,立刻站起,冷着脸抱拳道:“大人昨日要求决一死战,不成想那梁国的人马却连夜兼程赶来。一副也是决一死战的样子。。”
“哦?哈哈哈哈!看来贫道果然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啊!那梁国的大将军,也非等闲之辈嘛。”
薛海没皮没脸的哈哈大笑自鸣得意。在场众将一个个暗地里翻着白眼。那元帅却是皱着眉头道:“好在昨夜探子不惜性命来报,我等才得以及时准备。只是如今大战在即,督军既然如此神机妙算,不若就此指挥此战,末将甘为麾下卒。如何?”
“额。。。”薛海表情一僵,继而干笑道:“这个,行军打仗之道,还是元帅深得其中三味。贫道不自量力,初出茅庐,还是要靠元帅啊。”
“哦?如此,督军也可披上甲胄,随我等一同出征,也好啊。”
“鲜血屠戮之事,我一个出家人,眼不见心不烦。算了算了。”薛海一副怕了的样子连连摆手。
元帅眉宇间多少有些蔑视,却又不出他的所料笑道:“既然如此,督军贵体不能受损,还是留在大营待命。等着我等凯旋吧。”
“好好好!就这么办吧。”一副贪生怕死模样的薛海立刻连连点头。几个招呼之后立刻胆小的离去。
“哼,元帅何苦与这等阿谀奉承的小人说那么多?他怕上阵丢了性命,不予理会此人便是了。”
旁边的一个将军不屑的如此说来。元帅却不可置否的皱起眉头,忽然说道:“此人如何,无关大局。但是梁国今次怎么会突然大军倾注,一决死战呢?敌方大将,我也有所交手。这并不是他惯有手段。莫非事出有因?”
“元帅理他作甚?既然梁国想战,我等必当全力奉陪,报效祖国才是。”
另一个将军如此道来。元帅却摇了摇头道:“哎,我担心其中有所变故啊。。。罢了,事已至此,我等还是全力备战吧。兴许不是今夜,就是明早。他们就来了。”
说罢,在场将军们立刻纷纷站起,四下散去。开始组织人手部署去了。
而几个时辰之后,待在帐篷里的薛海,面带阴笑的看着元帅带着大部分的兵力,连着无数物资粮草,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大营。。
“呵呵呵呵。。请君入瓮矣。”
薛海笑得十分阴冷。
可是,昨夜那名容貌似曾相识的小兵,薛海早就将他抛诸脑后,不再理会。
故而,这个名唤郑长青的小兵,换了衣服,逃出大营的事情,也就成了行军中司空见惯的逃兵事件。并未引起太多人注意。
直到今日深夜时分。
穿着普通的褐色粗麻衣,头上戴着一个头套的郑长青,出现在了昨夜遇到薛海的地方。
只见他警惕的来回巡视,确认无人跟踪之后,忽然取出一个八卦镜来,开始查看周围的灵气波动。
“薛海,三更半夜的,你究竟在这里弄些什么?”郑长青沉着脸如此喃喃自语,疯狂的在四处查探。终于八卦镜上的指针偏转,钉在了其中一处。
郑长青立刻纵跃而去,只是随意搬开几块石头,一道深埋土中的符箓就展现在了眼前。
“符箓?又是符箓?为何在此插下符箓?”郑长青有些惊疑不定的如此说来。正要摘下那符箓的手,却忽然停住。
“如今我修为十去八九,此刻摘取符箓,薛海定然知晓。我如今没必要去送死。”
如此想着,他略带无奈的将石头搬回,压在符箓之上。
忽然他取出一卷皮纸。在膝上摊开。竟是此间乱石坡的地图。
郑长青按照一路上来找到的符箓,拿起一枚碳石就在上面涂涂画画。可当画完,看着皮纸之上的图案,郑长青却是震惊的张着嘴巴,手中的石块都无力的跌落下来。
“周天之势!万法之圆。薛海这厮。。。好大的胆子。”郑长青看着图纸上歪歪扭扭的曲线。以郑长青的见识自然也看懂了五成。
“竟然敢以战场为阵法,薛海到底想要干什么!”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郑长青猛然站起,来回望了一眼。忽然一把抓着自己的长发往后一甩。只见那头发却是一个头套,被郑长青费力的取下。只露出那仅仅长出短毛的头颅。
只见他随手甩掉假发,只是在那掐指一算。忽然皱着眉头自言自语到:“六衍布局,东皇上临。本是灵山福地之位,此地却无比干旱。乃是属金。金重杀伐,戾气翔野。草木不生,乱石列原。。。。如此位子,可凶可吉。但若薛海欲练邪法,只需在在地底坐坛开法。。。但是,这厮哪来那么庞大的法力?”
嘀咕的郑长青,忽然一眼看到这原野上无边无际的石块,恍然大悟的说道:“地下必有矿藏!如此地界,定是有矿场!那薛海只需躲在地底,岂不是可以为所欲为?”郑长青理清头绪,顿时被这番作为吓得冷汗直冒。
他惊的不是薛海如此残忍,而是惊在这番作为,一旦走漏风声,定是被同道中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