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琴姨在担心什么,琴姨以为她不是自愿的而是被逼的,一时间,心像是被千把刀轮流割刮一般,痛得无以复加。
一连几天,文琴的精神都不是很稳定,何蔚蓝和陆承佑甚至不能出现在她面前,没办法,陆子宵带她去陆家一处度假山庄休养。
走之前,陆子宵带着何蔚蓝来到何敏芝的墓前,那天也是飘着雨,秋冬的雨,天气凄冷,何蔚蓝就站在他的背后,他挺直的脊背有些弯,满眼的愁绪就像着连绵的细雨,他应该有话对妈妈说,她是这样想的,可是直到最后,他一句话也没说,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她永远也不会忘记,是悔恨,是自责,更多的是无可奈何的凄凉萧索。
“对不起。”
走到她身边时,他低低这么说一句,他走远了。
她无法动弹半步,她不知道那声对不起是对她说的,还是对妈妈说的,抑或是她和妈妈说的,雨雾中,一切朦胧,妈妈的脸却渐渐清晰起来,笑着对她说:“蓝蓝,幸福是靠自己把握的,也许会很困难,但无论怎样,孩子,你要坚强!”
她也笑了,如雨水洗刷的那束百合花般,清新美好,带着淡淡的苦涩。
一连两个星期,何蔚蓝一有空就会往山庄那边跑,但每次回来心都会比上一次更加疲惫,一次一次,她不知道这样还能撑多久,她甚至希望琴姨打她骂她,也不希望她什么话也不说的只是满眼祈求的看着她,那份祈求太重太沉,压得她透不过气,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几次去见陆子宵,陆子宵却以公事为由拒绝相见。
她想到了电视里最烂的桥段,私奔。
于是,她去找陆承佑,因为在那晚后,陆承佑就被迫关在陆家,而她因为要上学,则继续留在别墅。
当杜远低着头恭敬歉声说着对不起的时候,她绝望了,就像是一个即将因缺水而死的小鱼,连番的挣扎,令她筋疲力尽,以为还有这最后的希望,可曾想,这最后的希望其实在最早前就已经被剥夺走了。
老爷交代了,无论如何,不能让少爷和小姐见面。
这是张妈偷偷告诉她的。
她找杜宴枫,闻郁歆告诉她,杜宴枫突然去了美国,她去找顾墨城,他也好巧不巧的去了新加坡,那么多的巧合,其实,目的只有一个,陆承佑现在被困在陆家,任他有再大的本事,少了这些兄弟手足,也只能束手无策。
那一刻,她忽然发现他们之间竟然还有那么一座山要翻越!
以前,她才想到他们要是知道了她和陆承佑的事情一定会生气,但是绝对没有想到竟会严重到这个地步!
何蔚蓝不再东跑西跑的了,就乖乖的上课下课,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只是,有些人就是不愿意过太平的日子,嫉恨的心里一作祟,说出来的话也令人厌恶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