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08-13
“月光街!这个名字真是起得别致。”
周郅斌背着手在街上踱步,朝阳初升,呼吸着带着古老气息的空气,他仿佛走在一个刚被发现为古迹的道上,身后跟着一大帮研究人员,全都在忘我的工作。可当他回过头时,身后空无一人,错愕间,几声婴儿的啼哭又将他带回到现实。
屋檐下,年轻的妈妈轻轻地哄着怀中的宝宝,身旁的爸爸拿着个摇铃轻轻地晃着。不一会婴儿破涕为笑,双手胡乱的抓着爸爸那短短的头发。小手给扎得刺痛,可他却玩得高兴。
“宝宝乖,来妈咪这儿,你爹地要去上班啦。”年轻的妈妈抱过了小孩,轻轻地揉着那只小手,不知是心疼它扎得通红,还是心疼丈夫那一头乱发。
小孩没得玩了,小嘴一扁又想哭了。那爸爸低头用下巴轻轻磨蹭着他的小脸,刚长出来还没修理的短须扎在粉嫩的脸蛋上,倒逗得小孩“格格格”又笑了起来。
“早点回。”年轻的妈妈换了只手抱着小孩,望着她的丈夫,眼里是幸福的等待。
“我会的。”年轻的爸爸轻轻搂了她一下,顺势在她的额上亲了亲,然后才轻轻放开她往外走去,走几步又回头挥了挥手:“进屋吧,别着凉了。”直到他的身影隐没在视线中,年轻的妈妈才抱着小孩进入屋内。
好温馨的一家三口,曾几何时周郅斌也希望自己能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中成长。生活在父母身边的小孩一定是很幸福的,有人疼,有人爱,摔倒了有人扶,饿了有人喂,冷了有人给添被子,病了有人往苦药里放糖……真是好。可惜他只能看在眼里,想在心里。午夜梦回时,缩在被窝里构想着这一切。
以前没有,那以后会不会有呢。周郅斌望着那个抱着婴儿的年轻妈妈的背影,忽然想到了另一个人,她的小孩会是怎么样的,是像她那般机灵可爱,还是像……自己!会有可能吗?
周郅斌很想想下去,但又不敢。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认识她,他学会了看开,不再去羡慕别人。
现在时间尚早,路上的人并不多,周郅斌开着车很快就出到街口,古老的街道外边当然也少不了沾上些古老的玩意儿。街边摆着不少占卦算命的摊档,这个写着“袁天罡第七十六代亲传弟子”,那个写着“神算无敌能知过去未来”,总之名头有多响就多响。
这些摊档前都围着三五个人,都是些家庭主妇,独自一人或闺密好友,也有带着小孩的。一大清早跑来这儿的,不用问肯定是问些家宅平安升官发财之类的,或者是孩子前途会怎样,做官还是经商。算命的相士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说得头头是道,令听者眉开眼笑或是忧心忡忡,总之说到你信为止,非得从荷包里掏钱。可是有个摊档却很冷静,一个客人也没有。
那是个白须白发的老人,白色的长眉斜斜插入发中。他微闭双目,似乎在打瞌睡,有几个师奶在别的摊子等得不耐烦了,便走过去想帮衬一下这个生意冷淡的摊子。谁知老人却摆了摆手,让她们离开。这些师奶不由得恼怒起来,嘀咕着骂起来。
“你以为你是谁呀,我找你是睇得起你,呸,倒吊起来卖了。”
“哼,不过是可怜你是个老头,想帮下你,竟然这么不识抬举,活该没生意。”
她们边骂边离开,继续去一旁排队去。
周郅斌听不懂她们说什么,但大概也明白一些,觉得十分奇怪,便打量起这个摊子来了。
这个算命摊没有打上那些响响的名号,幡子上只是画着一幅太极八卦图,连称呼都没有。桌上没有摆着签筒,也没有那厚厚的算命之类的书籍和道具,只有一支笔和一叠纸,还有一杯水,这哪像是个算命的摊子,分明就是个休闲逸情的雅座。就在他感到惊奇时,白发老人突然张开双目,精光一闪,瞧向周至斌这边,令在车内的他不由得一震。老人对他点了点头,周郅斌一愕,不由自主的打开车门走了过去。
“老先生,你叫我?”周郅斌不太确定,可是他这个方向也就他一个人。
这个算命的老人向他微笑颔首:“坐吧。”
周郅斌在他对面坐了下来,这个角度可以看清老人的相貌。只觉得老人鹤发童颜,慈眉善目,眼中闪烁着智慧之光。单是这一面貌,他说的话相信听到的人肯定会当真的。但为何生意却那么冷淡。
算命先生似乎看出他的心思,便捋了捋长须,道:“你可有什么要问?”
周郅斌忍不住问了:“老先生刚才为何拒绝了那几位女士?这似乎有违常理呀。”
算命先生拈着胡子笑道:“老朽只为有缘人看相,而且说的又不是一般人所能理解的,又何必为俗人的一些凡尘琐事去分忧。”
周郅斌奇道:“我也是俗人,为何邀我来此?”
算命老人哈哈一笑:“居士是有缘人,老朽自然另眼相看。”
周郅斌一愣:“老先生凭什么说我是有缘人呢?”
算命先生炯炯有神的双眼瞅着周郅斌,嘴边含着莫测高深的笑意,道:“你姓周,生于西,长于北。”
周郅斌吃了一惊:“老先生认识我?”但随即又觉得不对,自己来这边主持学术研究会,宣传什么的都应该发布出去了,有人认识自己又有什么奇怪。
算命先生先是点了点头,但随即又摇了摇头:“我认识你,但并不是现在你所想到的。”
周郅斌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