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大家都沉浸在朦胧醉人的灯光中,对那片舞台心驰神往时,踱出一名眉清目秀的男子,开口便道:“世人皆道神仙好,神仙乐逍遥,神仙也是世人做,修为是正道。”接着自报家门,正是月宫吴刚。
远眉向英莲道:“哥哥说这便是那压轴的好戏了。看那四周的布景品味不俗,灯光也十分绮丽,很有些模样,真不知会是什么好戏。”英莲回答道:“看那棵树上的黄花也如传说中月桂花一般,加上这吴刚,定会有嫦娥吧。”
琴儿见她们说的热闹,也不专心看戏,着急地说:“你们可听仔细了,别错过了。”远眉笑道:“这丫头急惶惶地,就是个好热闹的。”
台上的吴刚走了圈台步,高声道:“值此佳日良时,怎么不见嫦娥姐姐,怎的能缺了她的《长袖舞》。”连叫几声嫦娥姐姐。
远眉道:“这个舞我幼时跳过,甚是飘逸好看。”琴儿裂嘴笑着,点头答应“我当然记得”。
那吴刚连叫几声,众人皆向台后张望,却并无别人现身。吴刚一挠头道:“我眼见这嫦娥姐姐明明就在附近,怎么只是不应呢?”转圈找一番,自语般道:“那嫦娥姐姐粉面含春,眉颦远山,一身亮丽大红衣裙。如此出众人品,应是好找。”
说着,目光扫过,两眼一亮,夸张地叫道:“呀,原来嫦娥姐姐妆作甄家小姐,端端正正坐在这里,还不快快回来月宫。大家还都等着欣赏您美妙绝伦的舞姿呢。”众人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吴刚的“包袱”在这儿,无不起哄高叫“还不快快回月宫”。
远眉愣怔地望向远方,远方笑吟吟地说道:“妹妹刚才说过,我们想看就不推辞的,难道还食言吗?”
琴儿推着远眉,嘻嘻笑着也说:“我们费了好大的劲做成了月桂树和嫦娥的月宫,就等着姑娘再给我们跳《长袖舞》了,姑娘快去吧。”
远眉啐道:“好个吃里爬外的丫头,瞒得可好。”
英莲帮腔道:“她们一番苦心,姐姐体谅着吧。就凭着这样的舞台,这样的氛围,姐姐就展现一下,也是个以后念想的意思。”
远眉无可推辞,只得说道:“这舞确是一个名师传与的,许久不跳,已经不太熟稔,你们可别笑话我才好。,余光只溜瞅秦钟。见秦钟翘首期待的目光中饱含鼓励,直向她点头示意,自己心中才放宽了,从容站起身形。
檀板一声脆响,琵琶丁丁咚咚进而噪噪切切弹起来,远眉的披帛已换了长长的五彩飘带,脚上也踏了红舞鞋。一个起势,长袖如虹飞舞,飘飘而下,在将垂落地面时,猛地收回。继而飘带跟进,与长袖缠绕共舞,时进时退,时长时短,像有了生命一般,灵活自如。观众无不惊叹,叫好声一片。
丫头们有见过的,直说“姑娘还像以前一样跳得好”,没见过的早直了双眼,惊讶地张大嘴巴。
远方惊喜地说道:“当初妹妹跳这支舞,长辈们皆说已得了舞之真髓。师傅却说,因年幼烂漫未得其细腻之神。今天看来,果然年龄较长,其传神细腻也领悟不少。”
秦钟也赞道:“远眉妹妹张驰开合有度,身心融合,美艳异常,宛若嫦娥下凡,令人大开眼界。”远方听了,脸上越发洋溢骄傲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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