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要去哪里?”从上官海蓝的话里,好像有出远门的意思。
上官海蓝面色肃穆,轻声缓道:“南诏国与我们西凉国相邻的四个县份:森运县,百林县,河州县,茉莉郡,昨日分到我们西凉国。靠近茉莉郡的昌平县,来了很多南诏国的难民,我和夏树一起去看看,能不能帮上他们一把。”若是有合适的的人,就留给夏树来培养,儿子渐渐长大,也需要有力的助手。
“相公,我们在昌平县不是有近百亩的水田和山地吗?若是可以,收留一些帮我们种植,也好让他们有个落脚的地方。”她一个妇道人家,不好在外抛头露面。想到背井离乡的南诏人民,王心琪一阵心酸。
“恩,能帮一点算一点。”他是商户,不插手皇权和政治。官场的水太深,如非逼不得已,他也不会与官者打交道。
“那你快去。”王心琪急了,在昌平县的南诏难民,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晚了的话,有很多人,会被当地的官僚,抓去当奴贩卖。
“好,你注意休息,照顾好贝贝。”上官海蓝站起来,此事不能再耽搁,他要抓紧时间。
王心琪转身打开衣服,问道:“要收拾几件衣服吗?”
“不用了,那里的别院有。”上官海蓝和上官夏树,带着随行的八个护卫一起出门。
何三娘带着贝贝在走廊乘凉,她会一些防身武艺,耳力极好。王心琪和上官海蓝夫妻的对话,她听了个七七八八。
心中暗暗庆幸,苍天有眼,公主找对了人家,她会好好护着她长大成人。只要有贝雪儿在的一天,南诏复国有望。
不知蔷薇皇后和陛下,是否安好。南诏国在西凉国,北岚国,东临国,华荣国都秘密设有联络点。她一个都不敢去找,怕有奸细出卖,给贝雪儿惹来杀身之祸。
现在的上官府,就是她们最好的避风港。她长居南诏皇宫,护在蓝蔷薇的左右,认识她的人不多。当然她也会一些化妆的技巧,来照顾贝雪儿,在容貌上做了一些小小的改变,她特意留了刘海,把略圆两边的脸颊,用靠近肤色的脂粉画得尖细一些,眉毛留粗。看起来像是普通的农妇,一般人很难能认出她来。
“何嬷嬷,抱贝贝进来,我和她一起休息,你也歇口气。”王心琪站在门口,朝何三娘挥挥手。
“是,夫人。”她一点都不累,王心琪并不像一般的富贵人家,看见下人空闲,就呼来唤去,做这个做那个。
“一个时辰以后,帮贝贝沐浴。”王心琪抱着怀里的小贝贝,满脸慈母的温柔溺爱。
“是,夫人。”还有点时间,何三娘想帮贝雪儿做几件衣裳,路过上官银树的房间,看见他在门口闭目养神,正想走过去,少年突然开口说话,“何嬷嬷。”
“二少爷。”何三娘止步,走到他面前,双手叠置,放在小腹,听候他的吩咐。
“我只问你一次,我家贝贝,是不是南诏王室的人?”上官银树突然坐起来,像鹰一样犀利的眼神,直视着她,何三娘倍感压力。
“是,她是老奴冒死从宫里带出,是南诏国唯一的公主。”何三娘双目泛红,沉声说道。
“她的全名叫什么?”上官银树继续追问,这个问题困扰了他近一个月,今日终于明朗化。
“贝雪儿。”二少爷真是厉害,她编的故事,都瞒不过他的眼睛,这真的是一个不到八岁少年,该有的缜密心思?!
“好,以后,她就叫上官贝,上官家永远的三少爷。”外头找她的人可不少,哼,那些人,怎么也不会想到,上官三少就是他们要找的南诏公主。
“谢谢二少爷,何三娘感激不尽。”公主不可能会叫回原名,叫上官贝最合适不过了。
“下去做你该做的事情吧。”
“是,少爷。”
王心琪和上官海蓝并不知道,贝贝是何三娘从南诏国宫里抱出来,而且还是一个公主。
知道内情的,只有张管家,夏树和银树。
一个月前的夜晚,夏树和银树暑假,休假一月,他们一家到靠近南诏国的昌平县别院度假,谁知道西凉和其他三国联手攻打南诏国。
上官海蓝从安全的角度出发,想连夜赶回培城。由于王心琪过度紧张,羊水提前破水。她孕期还没有足月,只有8个半月,第二天晚上,生出来的孩子是个男婴。
她刚看了一眼,就因体力消耗过度,晕过去了。可惜,孩子一出来就是死胎。上官海蓝十分伤心,张管家抱着死去的婴儿,想趁着夜黑无人,找个地方安葬。夏树和银树跟着一起去,弟弟刚出生就没了,他们两兄弟的心里,也不好受。想知道他埋葬在什么地方,以后好给他多烧点纸钱。
在他们埋葬完男婴之后,正准备回去。何三娘突然从大树的后面冒出来,跪着求他们收留怀里的贝雪儿,让她来代替死去的男婴。不求富贵,只求一个安稳的窝。
上官银树的胆子比较大,当他看到额上肿起鸡蛋大血胞,满嘴都是血的小小婴儿,眨着无辜的小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他,整个人都震住了。
心痛!
从来没有过的纠痛!
是谁那么狠心,舍得把年幼的她抛弃,还受了那么重的伤!
何三娘没有奶水,一路逃亡,两夜一日,她不敢走官道,走的都是山路。贝雪儿没有东西吃,她就咬破食指,喂她喝自己的血。而她也是喝几口山泉水充饥,身体已经严重脱虚。
正在她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