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是凌晨时分,马路上静悄悄的,只有他们所乘坐的丰田霸道在飞驰。
罗宾汉打开车窗,路旁的建筑物飞快后退,风从外面灌进来,发出呼呼呼的声响。
老杨看了一眼中控台上的时间显示,已经快到凌晨四点钟了。
老杨问罗宾汉:“你打算去哪?”
罗宾汉瞥了一眼时间:“还有两个钟头天就快亮了,要不我们到处晃晃吧,等到天亮你就送我回学校去!”
老杨点点头:“去哪里?”
罗宾汉伸了个懒腰说:“随便!这是你的地盘,你说了算!”
老杨提议道:“那好,要不我们去海边吧?”
“嘿!”罗宾汉揉了揉太阳穴:“两个大男人半夜三更去逛海边,真是浪漫呀!”
老杨正色道:“你别想多了,我不会跟你搞基的,我有正常的取向!”
罗宾汉道:“靠!我也不会跟你搞基,你的菊花臭死了!”
半个钟头之后,丰田霸道缓缓停在了一处海滩边上。
海风徐徐,带着潮湿的水汽,让人感觉神清气爽。
夜空低低地压在头上,无数星星就像闪烁的眼睛,又像是舞台上的彩灯,辉映着漆黑无际的大海。
海浪层层翻涌着,发出哗啦啦的轰鸣声。
虽然是在夜晚,但是依然能够看见漆黑的海面上拉起一道白色的波浪线。然后那道波浪线就像是千万匹奔腾的野马,浩浩荡荡地冲向岸边,扑倒在沙滩上,飞溅起点点水花。
罗宾汉张开双臂,迎接着潮湿的海风,忍不住对着无垠的夜空放声呐喊。
自从离开国安局之后,他已经整整三年没有杀过人了,今夜再次提枪杀人,说实话,他的内心还是有些许波动。虽然枪杀的是一群穷凶极恶的越南雇佣兵,但不管怎样,那毕竟也是人命,罗宾汉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堵得慌。
此时此刻,当他看见无边无际的大海,在海绪终于得到痛快淋漓的释放和宣泄。他大声叫喊了半天,当他喊累了的时候,他一屁股坐在沙滩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就像一条快要干涸的鱼。
老杨走了过来,拍了拍罗宾汉的肩膀,一言不发地在罗宾汉的身旁坐了下来,然后将一口袋食物放在两人中间。
他们临走的时候,不仅打包了几只鸡腿,还打包两盘小菜,以及好几瓶啤酒。
“良辰美景,不喝点酒那真是太可惜了!”
老杨咬开啤酒盖,递给罗宾汉一瓶啤酒。
罗宾汉接过啤酒,仰脖咕咚咚灌了一大口,然后擦了一把嘴角的水渍,“痛快!真是痛快!”
老杨将一颗花生米丢进嘴里,嚼得咯嘣作响,“你是在感叹今晚这一仗打得痛快,还是在感叹成为亿万富翁痛快呢?”
罗宾汉翻了翻白眼:“神经病!我只是在感叹迎着海风喝酒很痛快!你是本地人吗?”
老杨点点头:“土生土长的广东人,小的时候住在海边一个贫瘠的小渔村,为了走出小渔村我选择了参军。呵呵,现在小渔村都已经不见了,海边全都盖起了高楼大厦,充满了现代化的大都市气息!”
“真好!”罗宾汉感叹道:“你知道吗?在我小时候的记忆中,除了连绵起伏的山峦就是铺天盖地的黄沙,小时候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去海边走走,看看一望无际的大海!”说到这里,罗宾汉忍不住引颈高歌:“我家住在黄土高坡哦,大风从坡上刮过……”
“哈哈哈!”老杨敞开衣襟,放声跟罗宾汉对起歌来,“茫然走在海边,看那潮来潮去……”
一个生长在西北,一个生长在南滨,两个人坐在沙滩上,一边仰望星辰,一边聊着儿时的梦想,不知不觉天已经蒙蒙亮了,
沙滩上洒落着十多支空空的啤酒瓶,老杨抱着膝盖问罗宾汉:“罗兄弟,你看过海上的日出吗?”
罗宾汉道:“看过,在海上出任务的时候看过!不过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闲情雅致的观看海上日出!”
老杨道:“海上日出挺美的,我从小就喜欢看日出,不过很遗憾,我没有看见过高原上的日出!高原上的日出美吗?”
“美!当然美!”罗宾汉的眼前浮现出了高原日出的美丽景象,他说:“高原上的日出跟其他地方的日出有着明显的不同,我们就拿海上日出来说吧,如果把海上日出比作一个娇羞的少女,那么高原上的日出就是一个威武的汉子,具有一种雄壮的美!试想想,当晨曦爬上山峦之巅,将连绵起伏的群山全部涂抹成金色的时候,那是怎样一种波澜壮阔的景象呀!”
老杨的脸上流露出羡慕和向往的表情:“有机会的话,你一定要带我去高原上看日出,看你所说的雄壮的日出!”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一轮金灿灿的太阳从海平线上慢慢升了起来。远方的天空先是露出了一点鱼肚白,然后慢慢被浸染成了绯红色。当太阳跃出海平线的一刹那,天地间霞光万丈,无数光芒如同金色的丝带,在碧蓝色的海面上摇曳,一片波光粼粼,美艳的不可方物。
罗宾汉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走吧,天已经亮了,是时候回去了!”
老杨起身和罗宾汉握了握手,感叹道:“这真是一个愉快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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