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当早晨的第一缕阳光刺透树叶的时候,一切都还是静悄悄的。森林中一点儿声音都没有。连露珠掉落在残叶上的声音都显得十分突兀。宽大的阔叶遮挡了阳光,阴暗的森林内遍地荆棘,你绝不会知道那片草丛下面是蛇窝还是水坑,在这林子内连虫子也不敢大声喧哗,只有远处乌鸦在大声嘲笑。山谷里偶尔有几只山鹰从头顶掠过,乳白的雾霭把山谷笼罩起来,像一幅笔墨清淡,疏密有致的山水画。树在死一般宁静的森林里轻吟浅唱,一切都充满了死的味道。
一切就好像静止了一样。慢慢的,空中的太阳也开始斜落。
黑夜,来临了。
突然,一声尖锐的叫声从森林中传了出来,少年本来是闭着的眼眸,蓦然睁开,带着不输于这片森林的阴寒。他站了起来。然而整个人在森林中却是显得无比和谐。
远处,冲天地火光将森林中的河岸两旁映射的一片通明。一位女子静静的站在那里。当真是如洛神临世一般,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蓉出渌波。 女子风华绝代。袅袅娜娜而来。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脱俗之态。清丽仙颜露出一丝冷笑,也不知道究竟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和什么人说话。道:“你倒会说话。难道让我惜故土之情。而不杀你吗?不要忘记我们是如何来到这里地!”女子笑声如银铃。清脆悦耳。但是杀意随之弥漫开来。她冷笑道:“如果没有人间的恩怨。我们可以共处下去,眼下却不可能。留你在海岛之上,等如养虎为患。现在你不过是因为重伤在身。才如此求全而已。如果你此刻身处巅峰之态。恐怕早已无情出手了。”她这样说着,可是在她的身边,急速赶到的少年却是连一个人影都没有见到。
看来,伤害白龙的人。的确就是这个看不见的人了!正好。她已经是找了他好久了。
没错,这个少年就是静悄悄地从淄冶的府邸中消失了的云弑烟。
白龙已经醒了过来,至于找药的事情,她并不急在这一时。而昨夜的时候,绿意又刚好找到了疑似那个男人的踪迹。于是,云弑烟便悄悄出来了。有些事情,并不适合声张。萧晨已经无话可说,两人都是聪明人,有些事情多说无益。不然只显赘余。
萧晨身体爆发出绚烂的光芒。宛若蛟龙一般腾跃而起,向着密林中飞遁而去。他现在真的无法对抗女子。她的同伴最后以魔功崩裂身体,那澎湃地生命元气给萧晨造成了可怕地冲击。虽然退避与防御还算及时。但是也令他身负重伤。女子刹那回神。莲步生风。似浮光掠影一般追了下去。她知道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不然等到萧晨恢复功力,她多半就无法压制的住对方了。
云弑烟静静地看着。她知道自己的能力。那个人既然在身受重伤的时候还能够保证自己的身影不被人看见,自己的气息不被云弑烟察觉,那么就是说明,他本身就已经达到了一定的高度,而这样的高度,并不是现在的云弑烟可以企及的。云弑烟不傻,而且,现在自然有人收拾他。她又为什么要冲上去?
女子身为皇家天女,所学当然是顶级玄功,乃是赫赫有名的彩虹剑诀,周身缭绕着一道亮丽的彩虹,在雨夜中将她衬托的风华绝代。七彩剑芒不断激射而出。萧晨乱发狂舞。眸若冷电,长剑如虹。以伤体迎战。不过,却无法抗衡,最后被逼再次逃遁而去。
虽然无尽的黑暗笼罩天地间,为他提供了逃跑的机会,但是那个女子的身法实在太快了,她修习的乃是“浮光掠影神虚步”,乃是与“一苇渡江达摩轻身功”并列的绝世身法,奔行起来如谪仙一般飘逸,牢牢将萧晨锁定。云弑烟得集中十分的精神,才能够将女子的身影看清楚。无尽的黑暗中,大雨滂沱,萧晨在林间飞奔,喉咙间血水涌了上来,如今伤体已经渐渐不支。但背后的凌厉杀气却越迫越近了,七彩剑芒马上就要触及身体了。他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身,挥出一片绚烂的光幕,似点点繁星自星空中坠落而下,光幕斩灭了激射而来的虹芒,化解了杀身之噩。而后长剑挥洒,刺眼的剑芒直冲而起,宛如绚烂的银龙一般,仿佛要与天上劈落而下的闪电连接到一起。
凌厉的剑气逼退了那个宛若天神的女子,而后萧晨再次逃遁。在这个大雨倾盆的深夜,百兽都已经蛰伏了起来,除了风雨雷电之外,已经听不到任何兽吼。
与森林中的肃杀气息不一样,此刻,百里外的小山村中却又是另外一幅景象。
凌寒初又好气,又好笑,伸手将斗笠摘下,露出一张冰冷肃穆的面庞,嘴角浮出一丝微笑:“苏旷,你就不能正经一次么?”
苏旷看了看地上方舞榭的尸体,眉梢一扬,忽然一脚踢开大门,喝道:“沈姑娘,你七七八八不嫌麻烦?出来,出来——”
大门訇然中开,一个白衣女子手握一束海棠枝,面如寒霜:“大胆!”远远的,一个人纵声朗笑,缓缓踱步而来 那个人摇了摇头,逆着光向苏旷走来,初升的朝阳勾勒出金色轮廓,双眼隐藏在阴影之下,显得无比深邃 那女人一身水红的罗衣,眉眼盈盈欲醉,笑起来肩头一颤,如春风剪柳。 远处,一个声音悠悠传来:“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销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他吟出第一句时,人还在数十丈外,念到“